“宿主,你都沒看見鵑女剛才的表情,實在太精彩了!”
司菀都已經踏進了湘竹苑,係統仍在回味司清嘉的模樣。
它要是有實體的話,此刻定會搖頭晃腦,樂不可支。
“司清嘉屢屢受挫,先是被迫取血給柳尋煙補身,又得知了徐惠妃有意給七皇子挑選正妃的消息,肉體和精神層麵上遭受雙重打擊,她能有好臉色才是怪事。”司菀在腦海中作答。
係統小聲咕噥,“那宿主還把徐妙的事情告訴鵑女?你不是故意的嗎?”
司菀杏眼彎成月牙狀,泱泱生波,她笑道:“我當然是故意的。”
前世,為了徹底榨乾她最後一絲氣運,從杜鵑命格化為九尾金鳳,身為鵑女的司清嘉奪走了她的父母,促使讓柳逢川和她訂親,最後在祠堂中剖開她的胸膛,行殺身害命之舉,依次斬斷了她的親緣、夫妻緣和子女緣。
要知道,氣運與俗世塵緣息息相關,儘數斬斷,司清嘉便得償所願,掠走了最後一條金羽。
如今,獵物和獵人的位置調轉。
司菀想將氣運值儘數奪回來,也得用同樣的法子。
破壞司清嘉的親緣、夫妻緣和子女緣。
為了假死逃避罪責,柳尋煙服下龜息丸,毒素早已侵入五臟六腑,藥石無醫,至多能苟延殘喘數月,成不了什麼氣候。
再加之,趙氏已經隱隱猜到當年狸貓換太子的真相,又豈會將母愛傾注在司清嘉身上?
而秦國公的心性本就涼薄到了極點,他誰都不愛,隻愛自己,一旦司清嘉失去利用價值,他根本生不出半點父愛。
至此,親緣已斷。
而夫妻緣,如今亦搖搖欲墜——
前世司清嘉嫁給了七皇子,兩人情投意合,相互扶持,最終攜手成為大齊的帝後。
但這輩子情況卻大不相同,司清嘉雖然同樣被皇帝封為了郡主,卻並非趙德妃以鮮血和生命換得的恩典,是她用骨木版畫自行爭取而來。
這份功績雖無法抹去,可雕琢骨木版畫期間,鬨出的許多亂子,早就讓皇帝心生不虞。
趙德妃難產一事,其中也有司清嘉的影子。
皇帝之所以強忍著膈應,保留對司清嘉的封賞,是怕寒了其他功臣的心。
這樣的郡主之位,遠沒有前世穩固,彷如根基已經蟲豸蛀空的木橋,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。
這一點,不僅司清嘉心知肚明,徐惠妃和七皇子也無比清楚。
因此,徐惠妃極力阻止七皇子與司清嘉接觸,這個自顧不暇的女子,成為未來的皇子正妃。
“宿主,你與鵑女爭奪的關鍵,便落在她的婚姻之上。而徐妙的出現,既表明了徐惠妃的態度,同時也相當於對鵑女示警,很有可能激起她的反擊。”係統笑也笑過了,正色提醒。
司菀翻閱著自己抄錄的手稿,眼皮子動也未動: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她還剩下四十四點氣運值,怎麼可能束手就擒?更何況,就算司清嘉束手就擒,旁人也不會答應的。”
係統沉默不語。
過了好半晌,它忍不住追問:“宿主打算如何應對?”
“武師父不是在操練那幾個少年嗎?讓他們盯著司清嘉,有什麼消息,即刻回稟便是,對了,還得讓金雀買些阿魏回來。”司菀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