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那時,司菀才明白,司清嘉的眼淚與鱷魚的眼淚無異,都是用以博取同情的工具罷了。
再是虛偽不過,當不得真。
隻是可憐了司序,才剛滿八歲,還那麼小,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,長眠於地下。
司菀閉了閉眼,不願再回憶猶如夢魘般的可怖場景。
“前世,七皇子在龍舟上被刺客所傷,若他穿上浸沒雷公藤汁水的衣裳,毒素定會滲入血液,從而達成目的。”
係統低聲問:“宿主是想讓七皇子腹痛嘔吐,抑或是衰竭死亡?
司菀緩緩搖頭,“七皇子上輩子好歹登上了皇位,身邊也有不少能人,即便中了毒,也有各種珍稀藥材如水般送往皇子府,豈會死得那麼輕易?
雷公藤不會葬送他的性命,卻可以讓他少精陽虛,甚至與太監無異。”
係統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怪不得宿主不擔心鵑女身上的牡丹香氣,那股子味道就算再勾魂攝魄,再令人心神蕩漾,也無法引誘一個被迫清心寡欲之人;
而玄雁卵有利於誕育出天資出眾的男丁,則更為可笑——
七皇子少精陽虛,連敦倫都不成,僅憑鵑女一個人,又怎能懷上孩子?
感而有孕嗎?
宿主這一招,未免太狠了。
係統暗自嘀咕。
晃眼間,就到了端午那日。
為了在龍舟爭標中取得好成績,讓聖上另眼相待。
除了太子以外的幾名皇子,早就帶著手下侍衛操練起來,一個個熱火朝天,信心十足。
其中以七皇子為最。
畢竟七皇子的母妃,乃是地位高貴的惠妃徐氏,身後又站著威遠侯府和定安伯府,根深葉茂的程度可見一斑。
因知曉司清嘉會前來觀看,七皇子今日特地換上了那套香雲紗裁製而成的衣裳,深色布料猶如流動的海浪,勾勒住青年頎長的身影,減了幾分平日的斯文儒雅,多了幾分狂放不羈。
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觀競渡台上的徐妙望向七皇子,秀麗麵龐泛起紅暈,眼含春水,傾慕之情不言自明。
旁邊的徐惠妃見狀,握住徐妙的手,意味深長地道:“妙兒,是你的,總歸是你的。”
徐妙有些受寵若驚,更多的則是忐忑。
即便她不喜司清嘉,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確實美麗出眾,天生就是勾人的尤物。
七皇子動心,也不足為奇。
“表哥他、他真的願意嗎?”
“自然是願意的,論容貌,你五官姣美,清麗柔婉,不比任何人遜色;論性情,你溫柔大方,進退有度;論家世,你是威遠侯府的大小姐,京城的閨秀又有幾個能及得上你?”
徐惠妃語氣嚴肅。
“可是司大姑娘——”
徐妙話沒說完,便被徐惠妃打斷:
“且不提司清嘉庶出的身份,以及曾經做出的那起子醃臢事兒,隻憑她被聖上厭棄這一點,就永遠不可能成為老七的正妃,妙兒不必因此介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