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妙也知道,司清嘉被打發到水月庵中吃齋念佛,帶發修行。
平日裡有明淨師太和一群比丘尼看管,連踏出山門一步都並非易事,想折返京城更是難上加難。
饒是如此,徐妙仍不放心。
世間男子不動情則已,一旦動了情,會一直記著、念著,牽腸掛肚,會不由自主為其仔細籌謀,蕩平前路險阻。
七皇子羽翼未豐時,或許能克製住自己的心思,不做越界的行為。
若是他手握大權,便說不準了。
徐妙心裡這麼想著,麵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。
畢竟她愛慕七皇子,即便知道他心有所屬、對自己態度冷淡,甚至避而不見,她依舊想成為皇子正妃。
因此,徐妙更不能開罪了徐惠妃,以免苦心經營許久的美夢終成泡影。
徐惠妃活了這麼多年,心思城府遠非徐妙這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可比,也不難猜出她的心思。
“妙兒,你睜開眼好好瞧一瞧,如今登上觀競渡台上的人是你。而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,此刻指不定在佛前悔過呢,何必因她煩憂?快看,老七就站在深青色龍舟最前頭,衝咱們招手呢。”
徐妙循聲望去,一眼便瞧見高大俊美的七皇子,負手而立,英姿勃發,芙麵泛起點點紅暈,羞得不行。
“娘娘,殿下今日定能一舉奪魁。”徐妙聲音壓得極低,腦袋恨不得埋在胸前。
不知是不是她生出了錯覺,七皇子的眼神那麼炙熱,難不成對自己也有幾分心思?
徐惠妃掩唇輕笑,眸底劃過得意。
威遠侯向來疼愛女兒,恨不得把徐妙捧在掌心,隻要這丫頭對老七有情,婚事便成了大半。
也能為他們母子二人爭取一個強有力的盟友。
站在七皇子旁邊的五皇子見狀,心中嗤笑這個兄弟的手段上不得台麵,不敢真刀真槍與人搏一搏,反而利用自己那副皮囊,吸引女子為他衝鋒陷陣。
他嘲諷道:“老七,除了威遠侯府的姑娘,那位月懿公主這會兒也在觀競渡台上呢,你英挺俊美,她美麗無雙,站在一起,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,不如直接稟明父皇,請他老人家賜婚。”
七皇子又不是傻子,豈會聽不出五皇子話中的挖苦?
他麵上笑意儘數收斂,胸臆間也竄起一股邪火。
要知道,大齊風氣雖比前朝開放,但卻十分看重皇室血統純淨與否。
若是自己成了月懿公主的駙馬,且不提將來是否還有繼承皇位的可能。
由月懿生下來的嫡子嫡女,在文武百官眼中,也與那些外邦人無異,根本不可能坐上那個問題。
他這一脈的嫡係,身體裡流淌著大月國的血,往後便等同於廢了。
七皇子又豈會自掘墳墓,將心思放在月懿公主身上?
“若五哥對七皇子有意,大可以鼓起勇氣,親自爭取一番,何必拿我打趣?”七皇子皮笑肉不笑道。
五皇子同樣冷笑不已,毫不避諱的與七皇子對視。
兩位皇子之間的氣氛堪稱劍拔弩張,周圍人噤若寒蟬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恰在此時,太子的龍舟行至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