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女子愣愣站在原地,七皇子繞到她身前,恰好將司清嘉那副神思不屬的情狀的收入眼底。
青年胸臆間燒起一股火,麵上卻不動聲色。
他是男子,自然也能看出陸昀川的心思。
那人對清嘉絕非師徒之情那麼簡單,而是一種藏著垂涎、藏著覬覦、藏著貪婪,且不敢訴諸於口的愛意。
這樣的人表麵上光風霽月,不染凡俗,皎潔如月;
實則最好拿捏。
畢竟清嘉便是陸昀川的弱點。
“陸先生雖已離開京城,折返萬鬆書院,但你給他修書一封,他定會出手相助。”
七皇子揭開司清嘉用以覆麵的薄紗,輕輕啄吻嫣紅的唇瓣,一聲接一聲的誘哄。
“你是陸先生最看重的學生,他為了教導你,付出了無數心血,又怎麼舍得讓你為難?”
隨著七皇子的訴說,司清嘉眼神越來越明亮。
原來老師沒有放棄她。
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未曾與她相見,不是有意回避,而是老師離開了京城。
意識到這一點,司清嘉心跳如擂鼓,恨不得立刻提筆寫信。
一方麵,能向老師求助,狠狠壓司菀一頭;
另一方麵,也能問候一二,免得師徒之間的情分,隨著時間流逝變得越發淡薄。
司清嘉胡亂點頭,答應了七皇子的要求。
兩人離開茶樓後,便徑直返回府邸。
司清嘉也未曾耽擱,按照七皇子的吩咐給陸昀川寫信。
隨即,便交由一名忠心耿耿的侍衛,送至陸昀川身邊。
萬鬆書院。
陸昀川正在抄錄出土的竹簡,將上麵記載的律令整理出來,一個年輕稚嫩的書童腳步匆匆邁過了門檻。
大抵是跑的太快,小書童熱得滿頭是汗。
“山長,有人來到書院門口,說有封信要親自交給您。”
聞言,陸昀川麵露訝然。
誰會給他送信?
“把人帶過來。”陸昀川吩咐道。
小書童低聲應諾。
很快,他便將日夜兼程、風塵仆仆的侍衛領進書房。
正在院中躲懶的司勉見狀,躡手躡腳躲在窗沿下,耳朵緊貼牆壁,毫不客氣的偷聽。
“陸先生,這是司大姑娘給您寫的親筆信,還請過目。”
陸昀川閉了閉眼,無聲歎息,最終還是接過了那封信。
“帶客人去廂房歇息。”
陸昀川擺擺手,兀自坐在案幾前,拆開蠟封,展開信紙,娟秀的字跡瞬間映入眼簾。
確實出自清嘉之手。
【老師,清嘉先前陷入魔障,害了書源師兄,也害得你們離了心,自知罪孽深重,便主動前往水月庵帶發修行,在佛前誦經悔過。
還望您在千裡之外,亦要保重身體,莫要再為了頑劣不堪的徒弟操心掛懷,憂思過度。
近來各州縣推廣占城稻,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土地,連水月庵也栽種了不少。
但此稻雖為良種,卻無法抵禦蟲害,聽聞有幾位師兄恰好擔任勸農使一職,不知是否有解決之法,省得師太們日日為此勞心費神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