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惠妃每說一個字,司清嘉臉色便慘白一分。
徐惠妃明知道七皇子將司清嘉藏在府邸中,是因兩人有了私情,還毫不避諱的提及徐妙,想讓她成為七皇子妃。
這是明晃晃不認可司清嘉成為兒媳。
簡直是當眾打臉。
司清嘉哭得梨花帶雨,幾欲昏厥,七皇子卻不敢上前安慰,生怕父皇為了引出幕後主使,犧牲他的婚事與前程。
殿內混亂至極。
看到這一幕,皇帝隻覺得無比頭疼。
七皇子是他投入心血培養的孩子,卻愚蠢又冷血,被一個婦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也便罷了,還沒有擔當,畏畏縮縮。
司清嘉即便有諸多不是,到底也和他私定了終身,竟連承認都不敢。
皇帝又豈會不失望?
他冷聲道:“老七,朕會下一道旨意,讓你迎娶司清嘉當正妃,對外該怎麼說,你心知肚明。”
七皇子身子踉蹌了下,嗓音嘶啞:“兒臣接旨。”
徐惠妃那張保養得宜的美麗麵容瞬間變得倉惶,透著濃濃絕望,尖叫:
“陛下,司清嘉偽造祥瑞,犯的是欺君之罪!璽兒怎能迎娶如此不堪的女人?”
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,罵道:
“他既知道司清嘉不堪,又為何要將她藏在身邊?”
徐惠妃三兩步衝上前,狠狠捶打司清嘉。
“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狐狸精,勾引皇子,把璽兒害成這樣,還敢說自己是什麼福運之女,簡直厚顏至極!”
當著七皇子的麵,司清嘉不敢反抗,咬住下唇,強忍痛意,任由徐惠妃發泄。
等徐惠妃打得累了,慢慢停下動作,她才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:
“娘娘,莫要忘了那個穩婆。”
徐惠妃恍若雷劈。
當初為了殺死趙德妃,她特地以皇子正妃之位,引誘司清嘉謀害姨母。
豈料趙芸娘運道極佳,竟請來明淨師太施針,保住了她的性命。
如今還留下把柄,被司清嘉這個賤人要挾。
徐惠妃呼哧呼哧喘著粗氣,恨得發狂。
最終,這樁婚事倒是定下了。
消息很快傳遍整個京城,坊間也議論紛紛。
“據說那位司大小姐雖出身秦國公府,但隻是庶出,無論如何都配不上正妃之位,為何會將她賜婚給七皇子?”
“司大小姐可是大儒陸昀川的弟子,才華橫溢,品貌出眾,即便抱錯了,降了身份,這些微不足道的塵埃也無法掩去明珠的光華。”
“之前司大小姐還得了玄雁卵的認可,據說福澤深厚,得天眷顧。”
“什麼大儒弟子?什麼福澤深厚?我猜指不定是她珠胎暗結,遮掩不住了,才被送進水月庵清修,免得墮了公府的百年聲名。”
諸如此類的傳言越來越多,就連月懿公主也有所耳聞。
她將大月國傳送來的家信置於燭芯之上,火蛇席卷,將信紙燒成灰燼。
而後才笑盈盈看向使臣:
“皇帝已經知曉除蟲藥含有劇毒,非但沒責怪司清嘉,反而下旨賜婚,讓她成為七皇子妃,真是出人意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