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菀,你瘋了不成?公府何曾虧待了你,這麼多年悉心教導,竟讓你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行徑!”
為了保全顏麵,秦國公開口時,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聲調。
隻是看向司菀的目光,卻如寒霜刀劍,恨不得從她身上剜下塊肉來。
趙氏滿臉愕然,“老爺,你這是什麼意思?菀菀是我的女兒,品行端方,聰慧靈秀,怎麼可能和柳逢川有瓜葛?”
秦國公指著柳家三口,惡聲惡氣道:“人家苦主都找上門來了!”
“苦主?”
趙氏冷哼一聲,側身擋在司菀跟前,反駁:“無論是誰,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,汙蔑我的女兒,若想給她定罪,必須得拿出證據!”
“你!婦人之見!”秦國公嘴皮子直哆嗦,顯然是氣得狠了。
將他這副堪稱冷漠的模樣收入眼底,司菀很想問問,自己分明與司清嘉已經各歸各位,左頰上的傷疤也儘數消失。
他對自己的厭憎為何依舊未曾減少?
到底是因為親緣淡薄,還是因為自己不服管束?
讓他覺得失了身為尊親屬的威嚴。
分明是血脈相連的父女,如今卻連陌路人都不如。
老夫人拄著拐杖,走到秦國公身邊,道:“我相信菀菀。”
“母親,正是因為你們一再驕縱司菀,她才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,不懂規矩禮數的脾性,今日鬨到無法收場,往後又該如何議親?她終究是姑娘家,總不能一輩子不成婚吧?
說話時,秦國公擺出慈父的架勢。
看似在為司菀考量,實際上,輕視與算計卻絲毫未減。
“父親為何要把臟水潑在我頭上?要知道,您可不止我一個女兒。”司菀笑意盈然,刻意拉長了語調。
可說出口的話,卻讓秦國公麵色一滯,仿佛有塊大石盤踞在胸臆間,哽得他難受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清嘉可是未來的皇子妃,有七皇子珠玉在前,誰還能看得上柳逢川?真當她瞎了眼不成?”
司菀掀唇冷笑,“怎麼?在父親眼裡,姐姐目光如炬,我倒成了那個眼瞎目盲的了。
他柳逢川是何等人物,竟能讓我理智全無,主動倒貼?父親為免太看輕女兒了。”
秦國公早就知道司菀看似沉靜內斂,實際上卻巧舌如簧,最擅長顛倒黑白。
他怒極反笑,衝著小廝吩咐:
“去把大小姐請過來,有清嘉在場,到時候看你還如何狡辯!”
柳二爺沒聽清這一家三口爭論的內容,但瞧見小廝往藕香榭的方向行去,也知是要將司清嘉請過來,頓時安了心。
瞥見往來經過的百姓,秦國公闊步行至柳二爺麵前,眼底蘊著顯而易見的不耐。
“先把你夫人扶起來,到底也是讀過書的內宅女眷,鄉野村婦般撒潑打滾像什麼樣子?隻會讓旁人看笑話!”
柳二爺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架勢,冷笑道:
“我家小門小戶,本就沒什麼體麵可言,撒潑放賴又算得了什麼?
倒是公府,不久後便要出一位皇子妃娘娘了,可比我們更要臉!”
秦國公險些被柳二爺這副混不吝的模樣氣了個仰倒。
他深吸一口氣,告誡自己不能自降身份,跟這種人起爭執。
“柳二,有話好說,畢竟是親戚一場、”
話沒說完,便被柳二爺不耐打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