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,我們確實沒炮製過香雲紗,總不能扯謊吧?”一名身板結實的女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兒,沒好氣道。
“你們想好了再說,免得將自己牽連進去!”
司清嘉認定女工在刻意隱瞞。
若罪魁禍首不是司菀,又有誰會和柳逢川結仇?還花這麼許多的心思,用一件衣裳來下毒?
而司菀呢?她恨毒了姨娘和自己。
先前姨娘還有意讓柳逢川和她成親,惱羞成怒之下,怎會不出手報複?
司清嘉求助的看向秦國公。
後者則有些不耐煩。
他就不該放任清嘉胡鬨!
現在闔府上下連帶著柳家三口,都聚在綢緞莊中,若是傳揚出去,像什麼樣子!
對上秦國公充斥著不滿的眼神,司清嘉越發緊張。
事情不該是這樣的。
司菀才是那個罪魁禍首!她難道能未卜先知,提前毀掉所有證據不成?
綢緞莊的管事走上前,滿臉堆笑,辯解道:
“大小姐有所不知,咱們綢緞莊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,隻需從外采買布料,裁製成衣即可,實在無需從紡紗織布開始做起,沒那麼多的時間可以耽擱。”
司清嘉不信,咬緊牙關,又差使仆婦仔細梭巡著。
試圖找到用來炮製香雲紗的蛛絲馬跡,用以指認司菀。
可惜卻一無所獲。
站在旁邊的柳逢川將一切收入眼底,隻覺得自己被司清嘉愚弄了,不由冷笑:
“這就是司大小姐口中的深查?既無用處,也無結果。
畢竟賊喊捉賊,哪裡能找到什麼證據?”
“柳公子,慎言!”
鬨出這檔子事,司清嘉本就怒火中燒,這會兒還被柳逢川挖苦擠兌,臉色有些掛不住。
柳二爺冷笑,“清嘉,你彆忘了,我們一家子陪你折騰到此地,是為求一個真相,否則,嫌疑最大的人,還是你。”
司清嘉深深吸氣,告誡自己必須冷靜下來。
司菀滿肚子陰謀詭計,若不小心提防,極有可能受她所害。
趙氏轉動佛珠的速度加快些許,道:
“既然綢緞莊已經查驗過了,接下來便得前往繡坊。”
聽到這話,司清嘉猛地回頭,眼神仿佛淬了毒般,直勾勾的盯著趙氏,嬌美豔麗的麵皮也狠狠扭曲。
“不準去!”
司清嘉厲聲喝道。
她倒也沒有蠢透頂,事到如今,怎會看不出自己已經中計?
若眾人前往自己名下的繡坊,定能尋到與炮製香雲紗有關的線索。
到了那時,她百口莫辯,身上的臟水再也洗不淨了。
司菀,她怎能如此狠辣?
故意暴露弱點當作誘餌,就是為了引自己入局?
這份超出司清嘉意料的城府,讓她湧起絲絲畏懼,遍體生寒。
趙氏冷聲問:“按你的要求,已經先查驗過綢緞莊了,若不去查探繡坊,柳家三口又豈能安心?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柳二爺在旁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