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眾人的議論聲,司芩心裡既暢快又懊惱。
同為秦國公府的女兒,司菀犯了眾怒,顏麵掃地,便越能體現她的乖巧懂事,不張不揚。
早在秦國公將司芩收為養女的那日,名為欲望的種子就在她胸臆間紮根破土。
如今更似野草般瘋狂生長。
她心道,自己必須得到香露。
“父親,二姐姐與太子殿下十分熟稔,不知能否討要些香露,用在女兒身上?”司芩壓低聲音道。
秦國公亦有此意。
若早知道香露就在武僧手上,他何須費心費力,在外設下素齋,邀請慧衡那個老禿驢赴宴?
隻需派人強搶了去,便足夠用在司芩身上。
秦國公悔得不行。
他說:“我再想想。”
似是看出了養父的為難,司芩善解人意的出謀劃策:“二姐姐性子倔強,隻怕拉不下臉麵開這個口,但太子心悅二姐姐是事實,豈會舍不得幾滴香露?”
“也罷,為父便豁上這張臉,去求一求太子殿下。”
聽到這話,司芩大喜過望,美眸異彩連連,仿佛已經看見自己越發嬌媚、豔光四射的模樣。
必定能吸引無數貴胄的視線,助她嫁入高門,享儘榮華。
秦國公轉頭望向趙氏,沒好氣道:“你把司菀慣的無法無天,捅出天大的簍子,開罪了無數同僚,該如何收場?
你還想給她議親,像這種禍害,誰又敢迎娶過門?”
“婚姻大事,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但老爺的心思從未放在菀菀身上,既如此,她的婚事也不必你操心,管好養女便是。”
趙氏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。
她真不明白,秦國公是犯了什麼毛病,就算想利用女兒與彆人成為姻親,也不至於舍了珍珠,反倒將魚目當成寶貝。
司芩雙眼渾濁,充斥著濃濃欲念,若不好生教導,將來定會行差踏錯。
此女連菀菀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,也就司長鈞這個蠢貨會將全副心思投注在她身上。
到時候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,也與人無尤。
“你當我想管她不成?做什麼事都不與長輩商議,害得各府難以有孕的女眷希望破滅,往後能有好果子吃才怪!”秦國公低聲咆哮。
趙氏懶得跟他廢話。
娘娘廟本就烏煙瘴氣,養了一群酒囊飯袋,炮製出來的香露能是什麼好東西?
菀菀對那群婦人有救命之恩!
可惜世間通透豁達眼明心亮者少,偏執癡愚者眾,看不清隱藏其中的真相。
娘娘廟的鬨劇總算告一段落,但我們秦國公府卻仍未消停下來。
許多高門貴婦連拜帖都沒下,直接打上門來,在公府外麵吵嚷不休,叫喊著讓司菀出來,給她們一個交代。
聽到下人的話,秦國公冷笑不已。
那個逆女總算要遭報應了!
老天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