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和柳尋煙是怎麼做的?
在明知換女真相的情況下,痛下狠手,百般折磨菀菀。
是以,自己與司清嘉之間雖有母女之名,卻與仇人無異。
本就是大房的姑娘,二房於情於理都不該插手。
二老爺還想幫忙準備祭品,卻被自家夫人攔住。
想想司清嘉做的那起子事,險些貽誤了菀菀的一生,早就將趙氏得罪死了。
若幫她操辦祭禮,這不是馬屁拍在馬腿上嗎?
倒是司芩,眼見著秦國公忙前忙後,心疼的不得了,主動請纓,說要幫忙布置祭堂。
此舉讓秦國公頗感欣慰,覺得這個女兒沒有白養,比司菀那個白眼狼孝順得多。
“沒心沒肺的東西,好歹也在同一屋簷下相處了整整十七年,就算清嘉有錯,人死債消,何必如此小肚雞腸,斤斤計較?”
聽到秦國公的斥罵,司芩眸光閃了閃。
她問:“可是大姐姐和母親之間有什麼誤會?”
秦國公連連擺手,“過去的事情,休要再提,現在最重要的,就是為你尋一門好親事。”
司芩芙麵通紅,忙不迭地低下頭去,一副小女兒情態。
秦國公暗暗擰眉,隻覺得養女太過於小家子氣,彆說和名動京城的清嘉相比,就連司菀臨危不懼的氣度,她也及不上。
難不成還真應了那句,龍生龍,鳳生鳳?
司芩出身寒微,怎麼看都不太順眼。
罷了,左不過一個養女,恭順靜柔,不惹麻煩,才是最重要的。
祭奠當日,陸昀川早早便到了。
這位大儒麵色慘白,腳步虛浮,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兒,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。
司菀甫一踏進祭堂,陸昀川的眼珠子便黏在她身上,直勾勾的,動也不動一下。
“陸昀川發什麼瘋?”
司菀暗自腹誹,衝著金雀抬了抬下顎。
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有些不妙。
陸昀川分明知曉司清嘉在世的消息,還特地來公府燒百日,神情也不太對勁,隻怕另有目的。
況且,如今司清嘉在月懿公主手上,陸昀川為了護住自己心愛的學生,少不得和那位公主沆瀣一氣。
他們既想對自己動手,又該如何行事?
直接下殺手的可能性不大,自己身邊有暗衛守著,陸昀川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,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。
他還沒蠢到這種地步。
殺身害命不成,便隻能以勢壓人了。
陸昀川並非官身,手中亦無職權,僅能憑借自己大儒的地位,振臂一呼,天下文人紛紛響應。
難道他要舍命入局?
司菀麵色微沉,越想越有可能。
許是司菀逗留的時間過長,陸昀川竟一反常態,主動迎上前來。
“二姑娘,清嘉性子要強,也有些倔強,可能同你生了齟齬,但好歹是親姐妹,人死燈滅,也該化乾戈為玉帛。”
“多謝陸先生提點,您身上用的香料太嗆鼻子,我染了風寒,受不住這股味道。”
這番話,成功讓陸昀川變了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