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非就是想幫著陸昀川處理傷口,讓這位大儒念著一份情,豈料好心辦了壞事,倒是讓陸昀川的傷勢越發嚴重了。”
趙氏揉了揉脹痛的眉心,問:“人可還活著?”
小廝點頭,“老爺又請了其他大夫,給陸先生看診,說是並無性命之憂,隻是麵頰及雙手受損嚴重,即便傷口愈合,恐也無法恢複如初。”
趙氏不免有些犯愁。
且不論陸昀川品性如何,到底是當世大儒,頗受文人墨客推崇。
他在公府重傷瀕死,要是不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,隻怕堵不住悠悠之口。
以秦國公的冷心冷血,再加之他早就厭棄了菀菀,指不定會把她推出去,作為替罪羊。
意識到這一點,趙氏眸色陰沉至極。
眼見著夫人沒有出麵的意思,小廝抖了抖,腦袋恨不得埋進地裡,哀求道:“祭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,老爺說讓您去主持大局,切莫耽擱時間。”
“此事與我們母女無關,你去回了老爺,讓他估量著辦便是。”趙氏冷臉作答。
小廝無奈,隻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主院,回稟秦國公。
且不提因趙氏不管不顧而氣急敗壞的秦國公。
今日祭禮,除去秦國公府諸位主子外,還有其他府邸的小姐們一同祭拜,打算為司清嘉送行。
豈料還沒等獻上水酒,全了姐妹之間的情意,那副噩夢般的場景便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這些年輕姑娘自幼嬌養在閨閣之中,何曾見過這幅畫麵?一個兩個都嚇破了膽,慌不擇路的逃離祭堂,活像身後有厲鬼在追。
她們剛離開不久,陸昀川身受重傷的消息便似插了翅膀,傳得沸沸揚揚,滿城皆知。
出身萬鬆書院的學子們聞得此事,憤慨無比,認定是秦國公府蓄意謀害陸昀川,否則隻是一場祭禮而已,何至於斷送了陸先生半條命?
“當初得知清嘉師妹的死訊,我便覺得事有蹊蹺,她那般得天眷顧的女子,為何非要冒著大雨前往水月庵?為何會隨馬車一起摔落山崖?背後指不定有什麼齷齪勾當。”
“先前清嘉師妹的身世鬨得沸沸揚揚,據說她和司二姑娘抱錯了,亂了嫡庶,此事雖為意外,難保不會有人記恨,暗中下手。”
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,“司二的嫌疑確實不小,且清嘉師妹的祭禮,她身為血親,也會出麵,偏偏陸先生在祭禮上受了傷,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?”
“秦國公府若是不給出一個交代,我便去敲登聞鼓,求請聖上做主。”
“此事確該上達天聽,以求公允。”
“聽聞司二與太子關係匪淺,或許是仗著儲君庇護,她才這般囂張跋扈,連陸先生都不放在眼裡。”
“太子又如何?法不阿貴,繩不撓曲,我就不信聖上會寒了天下士子的心,隻為了庇護一個手段狠辣的蛇蠍女子。”
“司二好像推廣占城稻,在民間頗有分量。”
“一介婦人罷了,不過是仗著出身家世獲此殊榮,為的就是掩蓋她幼年的經曆,以便能飛上枝頭罷了。
實際上,連半點本事也沒有,無需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