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長鈞貪婪成性,自私冷血,我已忍讓他多年,平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便罷了,此次陸昀川受傷,他還想讓菀菀頂罪,我豈能容他?”
趙嬤嬤心知,主子一直覺得愧對二小姐,母女相認以來,她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珍寶都捧到二小姐麵前,彌補後者曾受過的委屈。
秦國公的卑鄙算計,已經觸及主子的底線,自然沒有回旋的餘地。
“老奴這就前去張榜。”
趙氏輕輕頷首。
司長鈞不是想當縮頭烏龜嗎?那自己就成全他,讓他當著天下士子麵前,好好當一回烏龜王八蛋!
秦國公雖被陸昀川的慘狀嚇得不輕,連做了幾宿噩夢,但他近些年來保養的還不錯,也沒病倒,反而十分康健的龜縮在書房,不肯踏出半步。
畢竟如今他剛被逆女氣得“臥病在床”,若中氣十足出現在眾人眼前,不就相當於自打臉嗎?
因秦國公有意散播消息,不多時,聚集在客棧的學子們便得知了此事。
“那司菀果真忤逆不孝,連生父都給氣病了,像這等跋扈囂張的女子,必須嚴刑懲處,以儆效尤!”
“司菀品性如何暫且不論,隻說秦國公被氣病的原因,恐怕沒那麼簡單,或許正是因為陸先生重傷一事,才產生了爭執。”
“如今陸先生還在公府養傷,真相究竟如何,一問便知。”
“鄭兄言之有理,若司菀真乃罪魁禍首,咱們便將此女綁了,徑直押到登聞鼓前,求請聖人做主,省得她出身高門,逃避罪責。”
得知學子們商議的內容,秦國公不由鬆了口氣。
這些人將矛頭對準司菀,總好過對準自己,他剛被聖上罰俸一年,可經不起折騰了。
又過了一日,秦國公好奇事態如何發展,便想著找到管事詢問一二,他推開雕花木門,朝院子裡張望,也沒瞧見管事的身影,不由暗罵了句刁奴。
片刻後,管事連滾帶爬衝進書房,臉上滿是驚慌無措,還被門檻絆了個跟頭。
秦國公擰起眉,嗬斥: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老爺,大事不好了!夫人身邊的趙嬤嬤居然前去客棧張榜,延請精通醫術的學子來府,為您看診,這可如何是好?”
管事愁眉苦臉看著秦國公。
“這個賤人!”
秦國公咬牙切齒,嘴裡罵罵咧咧:“我說司菀為何如此心狠,原來是隨了趙芳娘!夫妻近二十載,育有兩子一女,她卻連半點情分都不顧,存心讓我顏麵掃地、淪為笑柄,我豈能讓她得逞?”
說到後來,秦國公眼底透出陰狠之色,吩咐道:“你去準備些滋補養身的湯藥,我先飲下,再把藥渣都拿到書房,快去。”
管事忙不迭的離開。
等他走後,秦國公飛快褪去外袍,翻找出兩根發帶分彆係在手肘上方,再將褻衣整理妥當,發髻弄得鬆散開來,確保一派病懨懨的模樣,這才鬆了口氣。
學子們早就想來秦國公府一探究竟,找出司菀的罪狀,為重傷未愈的陸先生尋一個公道。
趙嬤嬤剛剛張榜,便有一名學子衝上前揭榜。
“鄭某出身杏林世家,即便稱不上神醫,望聞問切的功夫頗為紮實,也能對症下藥,緩解公爺的病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