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鄭兄,且帶我等一同前往,免得鄭兄獨身一人遇上司菀那惡毒女子,應對不暇。”
“鄭兄文質彬彬,司氏女下作卑鄙,不得不防啊!”
“據說司二生得花容月貌,豔若桃李,比當初的司大姑娘更勝一籌,鄭兄千萬莫要被美色衝昏頭腦,忘了給秦國公看診。”一名學子笑道。
“這等心性涼薄的女子,確實得好生教導一番,在閨房中調教個三五回,或許也就懂事了。”
另一名年歲頗大的學子搖頭晃腦附和,語氣中透著濃濃輕鄙,顯然沒把司菀放在眼裡。
旁邊的趙嬤嬤沉了臉色,嗬斥道:“兩位學子,你們是哪家書院教出來的?言辭輕浮無禮,這就是研習多年的孔孟之道?”
俗話說得好,宰相門前七品官。
趙嬤嬤即便隻是個老奴,到底也是伺候在國公夫人跟前。
客棧裡的這些學子,指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趙太師一麵,而這個老虔婆想要給太師遞話,根本不費什麼力氣,輕而易舉便能告他們一狀。
心裡轉過這種想法,方才那兩名言辭輕浮的學子縮了縮脖子,也知曉自己理虧,連連告罪,不敢再胡說八道了。
趙嬤嬤看向鄭姓學子,說:“既是鄭公子揭的榜,便隨老奴走一趟,莫要耽擱時間了。”
鄭姓學子看出老嬤嬤不是個好相與的,訥訥應是,跟在她身後往前走。
邊走還邊衝其他學子招手。
聽到後方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,趙嬤嬤眼皮子動也未動,她知道,夫人是想當眾揭穿秦國公的真麵目。
既如此,來到府邸看診的學子越多越好。
他們皆是見證人。
學子們來到主院時,秦國公剛將滋補養身的苦藥吞進肚子裡,床榻底下又塞了不少藥渣,門窗緊閉,密不透風。
趙氏扶著老夫人,站在院中,神情平靜的衝著眾人頷首。
彆看這些學子先前叫嚷得凶,實際上用膽小如鼠來形容也不為過。
起碼不敢真在公府中撒潑放賴。
恭恭敬敬衝著老夫人和趙氏行禮,等小廝通稟過後,才推開書房的雕花木門。
趙氏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位置,門扇一開,那股子苦澀至極的藥味撲麵而來,嗆得人直咳嗽。
不少學子也聞到這股味道,竊竊嘀咕:
“藥味如此濃重,秦國公的病情怕是不輕。”
“司二身為女兒,居然不來侍疾?未免太不孝了!”
“侍疾?就是她把秦國公氣病的,像這種自私自利的女子,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,哪有半點良心可言?”
“小點聲,國公夫人也在,她是司二的親生母親,若是被她聽見了,哪有咱們的好果子吃?”
趙氏對這番話充耳不聞,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佇立在原地。
而秦國公則虛弱的倚靠在床沿,麵色蒼白,見眾人走進來,他以手掩唇,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,端的是一副病重虛弱的模樣。
鄭姓學子快步上前,想要從秦國公的麵色分辨出他的病情,卻因書房光線太過昏暗,什麼都看不清楚。
如此,便隻能直接診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