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整日裡發夢,胡作非為,還是儘早逐出家門來得乾淨。
送彆趙氏母子三人,又看了這麼場鬨劇,老夫人隻覺得身心俱疲,不由歎了口氣。
她揉了揉脹痛的眉心,在心裡將司長鈞罵了個狗血噴頭。
不知為何,老夫人總有種預感,公府的百年基業,怕是要折在這個混賬東西手中。
要是早知如此,當初還不如從旁支過繼一個嗣子,也好過讓司長鈞承繼爵位。
可惜眼下說什麼都晚了,隻能希望他莫要太過混賬,真把身家性命都搭進去。
馬車內。
趙氏放下車簾,看著逐漸遠去的秦國公府,神情中透著幾分恍惚,沒想到有朝一日,自己會離開這個地方。
她輕輕拍撫著司序的腦袋,眉目舒展,唇角帶笑,常年緊蹙的眉心也平複開來。
見狀,司菀懸在心口的大石,終於落到了實處。
她怕趙氏和離之後,反倒過得不好。
畢竟世間女子大多受禮教約束,講究一個未嫁從父,出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
趙氏主動和離,按照係統的說法,這份勇氣果敢,已經超越了大齊九成以上的婦人。
更遑論,她還帶走了序哥兒。
“菀菀,你舅舅特地給我遞了信,說院子收拾好了,也叫湘竹苑,我在旁邊的映水閣,序哥兒跟府裡的男丁一起,都安排在前院,咱們安心住下便是。”
趙氏拉著司菀的手,輕聲慢語開口。
自打跟司清嘉各歸各位後,司菀去太師府的次數也較以往多了幾回。
她舅父趙之行是個聰明人,否則也無法延續太師府的榮光,接替外祖父的位置。
而聰明人,眼力自是不差。
趙之行也能瞧出司菀整日為何事奔忙,知曉這些冗雜紛繁的事情都關乎國計民生,非但沒有出言阻攔,還暗暗擋下不少有心人的窺伺。
趙之行所做的一切,還是太子告訴司菀的。
車輪碾過地麵,一路向前行去。
太師府與秦國公府相距不遠,僅過了小半個時辰,馬車便停在趙府外。
趙之行夫妻,趙謙雲、趙弦月兄妹都在門前相迎。
甫一瞧見司菀,趙之行夫妻麵上滿是笑意,趙弦月卻有些彆扭,站在原地,進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隻因先前她與司清嘉交好,為了護住那個“假表妹”,屢屢針對司菀,甚至還險些害得姑母難產,若非司菀及時請來明淨師太,後果不堪設想。
趙弦月心裡對司菀頗為感激,偏生她秉性高傲,麵上還不好表現出來。
司菀依次衝著幾人福身行禮,趙夫人親熱的握住她的手。
“菀菀,往後這就是你的家。”之後,她又拍了拍司序的肩膀,將其交給獨子趙謙雲。
“序哥兒,以後同你謙雲表兄一起住在前院,可好?”
司序繃起小臉兒,用力點頭。
一家子歡歡喜喜踏進門檻,笑聲不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