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探望祖母。”司菀淡淡道。
司芩不由鬆了口氣,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,說:
“祖母她一直念叨著二姐姐,想的不得了,往後二姐姐可要多回來幾趟,免得老人家記掛。”
司菀似笑非笑睨她一眼,“幾日不見,芩妹妹說話的底氣倒是越發足了。”
係統在腦海中附和:“大房唯一的小姐,又得國公爺看重,她不得意才怪。”
不知為何,在麵對司菀時,司芩總是少了些底氣,她麵皮有些掛不住,冷了眼神,不再言語。
司菀眉梢微挑,兀自往前走,與司芩擦肩而過時,一縷極微弱的味道鑽進鼻子,厚重的木質香中摻雜著蔥蒜惡臭,若仔細分辨,還有一縷牡丹花香。
其中木質香的氣味最是濃重,遮掩了其餘兩種味道。
司菀腳步微頓,沒料想身邊還真有這等不知死活的蠢貨,明知香露對身體有損,還要想方設法弄到手。
係統:“宿主,這股味道與先前的送子香露不太一樣,你是不是弄錯了?”
“不會有錯。”司菀語氣篤定。
“送子香露的弊端如此明顯,還被聖人所厭棄,即便此物效用明顯,高門大戶的女眷也不敢明晃晃往百會穴、四神聰穴塗抹,省得胴體都被那股牡丹香醃透了,為旁人所覺。
月懿公主也並非癡愚木楞的傻子,定會將所謂的君藥包裝一番,改頭換麵,重新散播出來。
你莫要忘了,先前金雀派人盯著月懿公主,這位殿下采購了大量的藥材及香料。
指不定會將君藥製成丸藥,再吹噓一番,謊稱此藥有美容養顏之功效,便能引得不少女客,加之氣味改變,也沒那麼紮眼了。”
係統慌得不行,“萬一有人中了招,該如何是好?”
“不急。”
司菀掀唇冷笑,“你還記得阿魏這味藥材嗎?”
係統先是茫然,隨即應了一聲。
“先前我便說過,阿魏恰好能克製司清嘉服食的那枚玄雁卵,月懿購置的藥材和香料中,早已混入了阿魏。
初時因分量較少,或許察覺不到什麼,但若是時日漸長,阿魏一日多過一日,那股子惡臭便再難遮掩。”
餘光掃見司芩眼角眉梢透著的得色,司菀搖了搖頭。
“屆時她便會像當初的司清嘉那般,臭不可聞,嗅之欲嘔。”
司芩一直在暗暗關注著司菀,察覺到她停在原地,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她抬手撫上鬢間的步搖,眼波流轉。
“二姐姐看我作甚?”
“沒什麼。”
司菀抬起腳,徑自離開。
司芩咬住下唇,還以為是丸藥起效果了,否則以司菀的心高氣傲,又怎會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?
她五官雖較之司菀稍顯遜色,但勝在性情柔婉,善解人意,也能稱得上姣美秀麗。
居於高位的男子終日浮沉宦海,身心俱疲,回到家中,定然希望枕邊人體貼入微。
像司菀那等剛強傲氣的,便仿佛刺手的玫瑰,隻可遠觀,萬不能真動了心思,將這朵玫瑰采擷下來。
與自討苦吃有何分彆?
司菀啊司菀,你真當太子的情意,能持續一輩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