豈料卻成了她的報應。
也罷,她苦苦支撐公府門楣,一晃已有數十載,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丈夫了。
公府分崩離析,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
與其等到沉屙宿疾一並爆發,無力招架,還不如提前將大房二房分家。
老二年輕時好賭,算不得什麼好東西,但這一兩年倒是清醒些了,再不肯踏進賭坊,也比司長鈞本分許多。
分家之後,省得二房被大房帶累。
“菀菀,後日的壽宴,你可要前往?”
司菀輕輕應了一聲。
近段時日,邊關異族屢生事端,劫掠了不少大齊百姓,太子忙著處理此事,兩人許久未見。
他好不容易返回京城,前幾日又仗著自己武功高強,當了回梁上君子,假借送請帖的名義,溜進了太師府,與司菀見了一麵。
早些年,大長公主對太子有照拂之恩,如今過六十整壽,於情於理都得前去拜會。
司菀還特地用先前從琉河畔尋到了石料,親手刻了一方印章,上麵的印文為“長壽逢吉”。
“攔住了司芩,也攔不住你爹,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老夫人以手扶額,深感頭疼。
司菀又軟聲安慰了許久,她在公府待了小半日,趕在秦國公回府前乘車離開。
秦國公甫一踏進主院,司芩前來請安,順帶告了司菀一狀。
“父親,晨間二姐姐來了一會,特地去探望祖母,許是太師府有事,沒坐多久便回去了,也沒來得及見您一麵。”
“那個混賬東西,哪有半點孝心可言?”
秦國公滿臉憎恨。
他既恨司菀冒犯自己身為父親的權威,又恨她不聽擺布,平白浪費了那一副好皮囊。
早知道這個女兒一身反骨,忤逆不孝,當初就不該派人去尋她,直接死在山匪手裡,倒也乾淨。
秦國公仔細端量著司芩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感覺這個養女模樣好似變了許多,皮膚更白,嘴唇更紅,就連發絲也比以往更加柔順發亮,氣質也變得嫵媚動人,隱隱透著幾分熟悉的感覺。
像極了服用玄雁卵的清嘉。
秦國公搖搖頭,摒棄腦海中堪稱荒謬的想法。
司芩雖是同族,但本就出身旁支,親緣更是遠得不能再遠,怎會和清嘉相似?
她又弄不到送子香露。
等等,香露?
秦國公眯起雙眼,正色發問:“芩兒,你最近可是用了什麼東西?”
司芩被收養的時日雖不算太長,但她機靈,又會看人眼色,早就摸清了秦國公的性子,用“無利不起早”這五個字來形容最恰當不過。
無非就是想培養出得力的棋子,以此籠絡人心。
兩人目的一致,倒也不必遮遮掩掩。
司芩點點頭,從袖中取出青瓷小瓶,遞到秦國公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