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菀也不看她,目光落在司芩麵前的覆蓋著紅綢的盒子上,眉梢微挑。
司芩今日來到大長公主府,自是為了賀壽,而放在她身邊,精心看顧之物,應是壽禮無疑。
且她必定對壽禮極有信心,才打算親自奉上。
察覺到司菀的目光,司芩昂首挺胸。
眼底蘊著濃濃挑釁。
“宿主,月懿公主也在看你。”係統無聲提醒。
司菀挪移視線,望向不遠處麵頰滿是花卉藤蔓刺青的年輕女子,笑容極其燦爛鮮妍,卻仿佛幽深樹林間吞吐信子的蛇,鱗片黏膩冰冷,毒性見血封喉。
隨時有可能狠狠咬上一口。
指腹摩挲著荷包表麵的繡紋,司菀心底浮起一個猜測——
司芩父母雙亡,自幼寄人籬下,成為國公府養女的時日不長。
正常而言,她準備的壽禮不外乎刺繡書畫等物,不算出挑,但也不會出錯。
就算秦國公想幫她,能力也十分有限,即便拿出寶石珠翠那等價值不菲的物件兒,依舊入不了大長公主的眼。
能讓司芩如此信心滿滿的壽禮,隻怕來曆非同一般。
甚至,和月懿公主有關。
司菀眸色暗了暗,不閃不避,與月懿公主對視。
兩名女子皆身份貴重,容貌美麗,氣質清冷絕俗。
司芩所處的位置,恰在二者中央,好似個上躥下跳的小醜般,惹人發笑。
司菀剛落座不久,大長公主、太子、五皇子、景玉公主等人一齊來到花廳。
大長公主年近六十,即便保養得宜,鬢間也多了些許銀絲,她身著繁複貴氣的宮裝,緩緩行至諸位,神情慈和又透著些許威嚴。
看到這些天潢貴胄,司芩興奮至極,藏在袖中的指尖都不住發顫。
她期期艾艾望向太子,太子卻緊盯著司菀,眸光炙熱滾燙,好似燃燒的火炭。
司芩暗恨不已,倍感羞辱。
太子還真是糊塗,就算司菀再出挑,稀罕一段時日也該膩了,怎會如此上心?
真當司菀還是秦國公府的嫡小姐?
“多謝諸位來給本宮祝壽,且飲且樂,不必拘束。”
說完,內侍手持禮單,準備唱名。
“太子賀禮,白鹿一頭,玉如意一雙。”
“五皇子賀禮,紅寶石四塊,名家陸浮舟字畫一幅。”
“景玉公主賀禮,紫皮靈芝一雙,雪蓮十朵。”
司芩舔了舔乾澀的嘴唇,好不容易等到秦國公府的唱名,她渾身緊繃,呼吸也略顯急促。
司清寧冷笑:“故弄玄虛。”
司芩沒理會她,掌心覆蓋在紫砂盆邊沿。
隻聽內侍高聲喚道:“秦國公府四小姐司芩賀禮,龜中仙一隻!”
“龜中仙是何物?我怎的沒聽說過?”有人滿心疑問。
“這位四小姐本領不小啊,龜中仙又叫綠毛龜,十分少見,不知品相如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