鴉青色的濃密眼睫略微顫動,司菀眉目低垂,在心裡默道:
“最適宜承載藥性之物,是司清嘉的鮮血,但在開啟視頻轉播功能時,她身處酒甕之中,明顯不是用來采血的。”
係統答道:“無論送子香露,還是眼下的丸藥,用量極多,若是以司清嘉鮮血為原料,隻怕早就把她抽成人乾了,所謂的君藥,或許是除鮮血之外的東西。”
司菀也能猜到酒甕的用法,無非便是以熏蒸的方式,萃取司清嘉的體.液。
但此時此刻,她隻想確認一件事,月懿公主有沒有給司清嘉取血,若有,這些數量稀少的東西,又會用在何處?
“菀菀,皮紙上還有丸藥的配方。”太子出言提醒。
司菀輕輕頷首。
從月懿公主閨房中搜出這種物件,便能證明她與丸藥有關。
可惜未能找到配製各類藥材的現場,沒拿到贓物。
“殿下,這是司清嘉的‘遺物’,皮紙需呈給聖上,玉雕與此案無關,倒是可以留在我這兒。”
太子自然不會拒絕,他點了點女子粉潤的麵頰,啞聲道:
“要不了多久,便是你我的婚期,菀菀,我想快點成親。”
司菀握住太子的手,笑得杏眼彎彎,低聲哄他。
“也就一個多月,殿下再耐心等等。”
太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咬了下白嫩指尖,等司菀換了身衣裳,兩人一並離開農莊,直奔皇宮而去。
養心殿。
月懿公主跪在冰冷磚石上,看著伏案翻閱奏折的皇帝,心裡七上八下,不可避免的湧起慌亂。
打從她被內侍帶到此地,皇帝便沒有看她一眼,即便是請安,也未曾回應。
她隻能一直保持著跪姿。
謙卑,恭順,服從,與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截然不同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麵響起尖利的通傳聲。
是太子。
青年昂首闊步踏進殿內,後方站著一名身段高挑,纖穠合度的女子,除了司菀還能有誰?
月懿公主許久都未曾仔細看過司菀。
此女和身為鵑女的司清嘉不同,她擁有的是九尾金鳳命格,若非被搶奪了氣運,早就該翱翔九天,光輝燦爛。
如今氣運已收回大半,司菀倒是越發明豔華美,如同上天最用心雕琢的作品,毫無瑕疵,鮮活靈動。
在這樣的真品麵前,諸多贗品好似沙礫般,灰撲撲的,不見半點光彩。
月懿公主出神之際,太子將手中皮紙交給皇帝,正色道:
“父皇,兒臣領命前往月懿公主的府邸搜查,找到了這張皮紙,上麵記載了丸藥的配方。”
聽到這話,月懿公主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她一直以為大齊是禮儀之邦,講究虛禮、信義、公理。
大月與之結盟,隻要不率先撕破臉,礙於兩國邦交,大齊絕不會率先冒犯她。
可今日這對天家父子卻一反常態,不顧規矩禮儀,直接帶人搜查自己的住處。
月懿公主驚懼非常,牙關緊咬,額角鼻尖都滲出豆大的汗珠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