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拿起水晶鏡,查看皮紙上麵的藥方,待看到丸藥的配製方法時,他狠狠拍了下桌麵,問:
“月懿,你私自售賣丸藥,攪得京城烏煙瘴氣,你可知罪?”
見到皮紙的那一刻,月懿公主僥幸儘消。
她很清楚,有了此物充作證據,抵死不認是行不通的,隻會讓皇帝越發憤怒。
莫不如找個合乎情理的因由,方能保住性命。
“臣女知罪,但臣女這麼做,皆是被逼無奈。”月懿雙目紅腫,淚水劃過麵頰上的藤蔓刺青,滾滾而落。
“誰逼你了?”皇帝問。
月懿顫聲道:“陛下可還記得水輪三事的圖紙?”
皇帝點頭。
“月懿將圖紙送回大月,召集了不少工匠,修建水輪三事,希望能讓百姓減輕些負擔,不再像往日那般勞苦,可月懿萬萬沒想到,圖紙竟有問題。”
月懿公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掩麵痛哭,哀戚至極。
“有什麼問題?”皇帝又問。
“工匠們依照圖紙修建,偏生造出來的水輪三事,直接將稻穀碾得粉碎。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製出的農具,根本派不上用場,致使民怨接連不斷,臣女又怎能當作無事發生?”
皇帝擰眉:“有人對圖紙動了手腳?”
月懿公主抹了把淚,豔麗麵皮狠狠扭曲。
哭喊道:“正是如此,司二姑娘刻意將有疏漏的圖紙交給我,致使大月空耗國力,百姓積怨深重。”
聽到月懿公主委屈不甘的指控,司菀暗自發笑。
她蓮步輕移,走到月懿麵前,居高臨下俯視著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公主。
司菀站立,月懿跪伏。
兩人相對,高下立現,氣勢也勝了一籌。
司菀柔聲開口:
“公主此言差矣,當初是你執意討要水輪三事的圖紙,陛下再三阻止,好言相勸,告知此種農具尚待完善,大齊也未曾推廣,偏你執拗,連未完善的圖紙都要帶走,最終鬨得這般下場,皆是你咎由自取,與人無尤。”
月懿公主仰起頭,想要辯駁,司菀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。
“更何況,就算水輪三事修建不力,也與公主散播劇毒丸藥的行為並無半點關係。”
月懿公主拚命搖頭,解釋:
“丸藥並非司二姑娘口中的劇毒之物,反而能調理身體,美容養顏,我之所以派行商售賣此藥,也是希望能賺些銀錢,送回大月,彌補自己的過錯。”
“撒謊!”旁邊的太子怒斥。
司菀揉了揉眉心,神情也冷了幾分。
“此物需以服食過玄雁卵的女子體.液作為原料,而服食過玄雁卵的,唯有大姐姐一人,不知公主去了何處,尋到她的體.液?”
月懿公主狠狠咬了下舌尖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她麵不改色的扯謊:
“早些時候,司大姑娘剛服用了玄雁卵,我便央她給我一些鮮血,用來炮製丸藥。”
“丸藥賣給了三十九名女眷,那些鮮血可還夠數?隻怕根本不足以供她們服用。”司菀似笑非笑,不錯眼的盯著月懿。
靜待她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