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懿公主順從的低下頭,一瞬間的無措後,她又恢複鎮定。
她道:
“玄雁卵功效卓著,若是藥性太強,尋常女眷隻怕承受不住,加水稀釋反而更加適宜,再配製成丸藥,也便於派行商兜售出去。”
“不知公主在何處配製的丸藥?”司菀問。
“坊市的一間酒樓。”
月懿雙手握拳,啞聲回答。
當初司菀派人查探,發現坊市有三處商鋪易主。
一間酒樓,一間裁縫鋪,還有一間買魚鋪。
此時此刻,月懿公主未加掩飾,直接承認在酒樓炮製藥材。
便意味著,與司清嘉有關的地方,一定是那間買魚鋪。
女子芙麵泛起一絲淺淺的紅暈,仿佛抹了胭脂,煞是好看。
她彎下腰,湊近月懿公主,周身暖香縈繞,令人沉醉。
“那人在賣魚鋪?”
月懿公主心臟狠狠一跳,眯起雙眼,佯作不解的問:“司二姑娘指的是誰?我聽不懂。”
“公主是真不知道,還是故意蒙騙於我?”
“賣魚鋪臟汙不堪,腥臭難聞,誰能常年待在那兒?隻怕二姑娘去了,也是空跑一趟。”
月懿暗自冷笑。
見狀,司菀秀眉緊皺,心底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她失算了。
“係統,司清嘉不在賣魚鋪,月懿將她送走了。”
係統啊了一聲,若它有實體的話,定會悔得捶胸頓足。
誰能想到,異邦公主竟狡詐到這種程度,提前做出防備。
“宿主,是不是你多心了?”
“並非我多心,而是事實如此,如果司清嘉還在賣魚鋪,月懿不可能這麼鎮定。”
司菀抿唇,神情微沉。
皇帝看向忿忿不平的月懿,道:“你配製的丸藥,可有解藥?”
月懿:“陛下,既然不是毒物,又哪裡談得上解藥?人體能慢慢將藥性排出,等上七八日,功效自會消褪。”
皇帝晃了晃那張泛黃的皮紙,問:“此物從何而來?”
月懿公主眸光微閃,說:
“在大月王宮的庫房中翻找出來的,瞧著上麵的內容十分有趣,便帶到了大齊。”
皇帝治國理政多年,如何看不出月懿在撒謊?
這張皮紙記載了無數奇詭的方子,實乃禍患,必須即刻焚毀。
而月懿,居心叵測,也不適合繼續留在大齊境內。
“月懿,你來大齊的時間不短了,該回家鄉看看,探望親人。”皇帝道。
月懿明白,這是要留自己一命的意思。
是恩典。
是享有生殺予奪權柄之人對她的饒恕。
是在嘲諷她的愚蠢落魄。
月懿再次俯身,恭敬叩首:“多謝陛下寬宏。”
皇帝忍不住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