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二姐姐!”
司清寧眨了眨眼,輕輕搖晃司菀的胳膊,拉著她坐在軟榻上。
嫁衣是繡娘耗費數月裁製而成的,頗為合身,隻是二夫人怕司清寧近來身型有變,想著再試一試,方能安心。
司清寧換下嫁衣,坐在司菀身邊,擺擺手,屏退仆婢。
“二姐姐,司芩服用過丸藥,身上臭氣未消,容貌卻折損不少,大伯對她越來越不待見,整日沒個好臉色。”
司清寧幸災樂禍道。
並非司清寧捧高踩低,而是司芩慣愛使出些小手段,看著膈應得慌。
她和外祖父家的表哥訂親,按說是喜事一樁,司芩卻經常到她麵前挑撥是非,說什麼她是公府嫡小姐,身份高貴,表哥隻是個秀才,根本沒什麼前程可言。
她是下嫁。
而下嫁,往後必定會後悔。
沒等司清寧說什麼,二夫人便派婆子將司芩拖拽出去,還狠狠踹了兩腳。
這蹄子就是滿肚子壞水,見不得人好。
若有什麼想法,定親前說上幾句倒也無妨,如今臨門一腳,隻待大婚,假使司清寧真是個耳根子軟的,在她慫恿之下退了親,那可就吃了大虧了。
司清寧也不是傻子,想明白這點後,對司芩越發厭惡。
如今連待在同一屋簷下,都覺得難受。
“本來就是虎狼之藥,就算能提升容貌,也隻是消耗自身精力,短期維持而已。
一旦停藥,便會打回原形,甚至比先前更加憔悴。”司菀輕聲開口。
司清寧深以為然,她低聲道:“近來大伯經常前往書局,卻不是為了買書,而是有想見之人。”
司菀想起二夫人的神情,頓時了然。
秦國公必應是在物色繼室。
隻是以他的年歲,高門大戶的年輕姑娘,怕是不太合適。但若是門第低了,秦國公又不滿意。
“那位叫吳雅茹,人稱雅娘子,乃是永安伯的胞妹,月初才從江南回京,小半個月時間,便讓大伯動了心思,本事委實不小。”
司清寧不明白,大伯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,非要把家裡折騰得烏煙瘴氣。
能日日前往書局與他“偶遇”的女眷,必定彆有居心。
這麼一尊大佛請回家,再想送走,絕非易事。
“父親心中有數,無需咱們這些做小輩的擔心。”司菀紅唇微勾,笑了笑。
前世柳尋煙活得好好的,公府裡裡外外,皆被她牢牢把持,秦國公後來隻納了兩個出身頗低的妾室,大字都不識一個,自然稱不上受寵。
雅娘子這號人物,司菀倒是從未見過。
司清寧抬頭看了看天色,笑得蔫壞:
“二姐姐,咱們現下前往書局,還能遇見雅娘子嘞?可要去瞧瞧?”
司清寧不提還好,一提此事,司菀不可避免的生出好奇。
她思量片刻,頷首。
係統在她腦海中哼哼:“宿主,我猜你爹的口味沒變,應該還是喜歡柔弱的美人。”
“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司菀無聲作答。
姐妹倆乘轎往外走。
出了堂屋的司芩,恰好看見了二人的背影,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,也跟了上來。
書局不算太遠,約一炷香功夫,便到了。
司菀將車窗推開一條小縫兒,瞧見停在路邊、帶有公府標識的馬車,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