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,司清嘉不會離開京城。”
司菀端起茶盞,瞥了眼裡麵細碎的茶葉渣子,麵不改色的啜飲一口。
係統時刻掃描周圍的環境,也瞧見了這盞茶,忍不住咕噥:
“你可是未來的太子妃,未免太好養活了。”
它覺得這茶葉不好,太碎,嗆嗓子。
“有的喝就不錯了,這間茶樓位置上佳,各類茶品價格低廉,南來北往的外鄉人不少,以此解渴,倒也不至於太過窘迫。”司菀慢聲道。
係統說不過她,索性轉移話題道:“宿主,再過小個半月,司清寧便要成婚了,你可要回公府瞧瞧?”
司菀點點頭。
她與司清寧的關係雖算不得多親近,好歹也是堂姐妹,成親這等大事,司菀這個當姐姐的,總得給堂妹添妝。
司清寧出嫁前一天,趙氏和司菀特地趕了回去。
二夫人性情內斂沉穩,平日裡不苟言笑,今個兒卻樂得合不攏嘴。
一看到趙氏,便親親熱熱拉住她的手,“大嫂,你總算來了,可叫我好等。”
“我既與司長鈞和離,再以大嫂相稱,未免不太妥當,喚我芳娘即可。”
二夫人從善如流,“芳娘。”
曾經的妯娌相攜往堂屋走去,司菀跟在後頭,甫一踏過門檻,便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。
她抬眸一看,正是司芩。
月懿公主離京當日,皇帝便將關在偏殿的女眷儘數放回府,司芩也在其中。
這會兒她體內的阿魏還未代謝乾淨,那股子蔥蒜臭氣清晰可聞,好在沒有先前那般刺鼻,令人作嘔。
司芩想起自己近段時日遭受的苦楚,心裡既委屈,又怒不可遏。
她已經打探到了,那些丸藥是月懿公主指使行商售賣的,隻是為了謀財,而非存了害命的心思。
就算是長久服用,也於身體無礙。
偏生獻功賜帛儀式當天,服過丸藥的女眷通體散發惡臭,淪為所有人的笑柄,受儘白眼不說,還被秦國公指著鼻子叱罵。
司芩眼眶泛紅,鼻間酸澀,幾欲落下淚來。
她強忍著哭泣的衝動,瞪著司菀,暗暗將後者罵了無數次。
最開始司芩疑心,惡臭是丸藥的後遺症。
但她後來想了又想,總覺得之所以會出現此種症狀,或許不是丸藥引發,而是有人動了手腳。
那個人,十有八九便是司菀。
司芩死死咬住下唇,沒了丸藥調理身體,她再不複那股子嫵媚動人的韻味,麵頰肌膚隱隱透著黑紅,頭發乾枯,嘴唇發白,氣色萎靡,五官雖能稱得上秀麗,卻比之前差遠了。
這副模樣放在尋常人家,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漂亮姑娘。
但與司清嘉、司菀姐妹的差距,卻猶如天塹。
“你看我作甚?”司菀拉長語調發問,聲若黃鸝,悅耳至極。
“怎麼?二姐姐不讓看嗎?”司芩梗著脖子道。
司菀微微一笑,意有所指:“看可以,但彆離得太近。”
說著,她還抬起手,扇了幾下。
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