寥寥數語,險些將司芩氣了個仰倒,若不是堂屋長輩過多,她真恨不得撕爛司菀那張嘴!
省得這般尖牙利齒,惹人不快。
二夫人瞥了眼司芩,眸底劃過絲絲厭惡。
如今秦國公沒有再娶,不僅府內中饋交給二夫人打理,他身為兄長,還要求她帶著司芩前往各府多多走動。
秦國公也不看看,司芩品性如何。
若僅僅是小家子氣,還算不了什麼,好生教導一番,要不了多久便能扳過來。
但她心思不正,從根子上就是歪的,總想用歪門邪道攀高枝兒,偏生又不是個聰明的,一眼便能拆穿。
二夫人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,帶她出去。
萬一帶累了清寧的名聲,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二夫人給趙氏倒茶,將茶盞推至她麵前,笑道:“姑娘家的事情,讓她們自己處理便是,這會兒清寧還在臥房試嫁衣,待會才能出來。”
趙氏輕輕頷首。
二夫人忽然湊近些許,壓低聲音道:“芳娘,大哥相中了一位女眷,琢磨著要將其迎娶過門,當國公夫人。”
趙氏挑眉。
“哪家的女眷?”
“吳家的雅娘子,你可還記得?年輕的時候守了望門寡,憂思過度,去鄉下老宅將養數年,今年約三十二三歲,日前在書局遇上了大哥,兩人王八瞧綠豆,看對了眼,這才動了心思。”
趙氏眸光微閃,指腹來回摩挲著茶盞。
若她沒記錯的話,這位雅娘子守寡時,還惹了官司,和夫家鬨得很不愉快。
之所以離開京城,也並非是因為憂思過度,而是迫於無奈,生怕丟儘了吳家的臉麵,影響族裡待字閨中的姐妹,才回老宅避風頭。
一晃都有十六七年了。
趙氏在腦海中思量許久,才記起這麼號人物。
那位雅娘子年輕時確實生得弱質纖纖,嬌柔美麗,頗有幾分柳尋煙的神韻。
也不知十多年後,是否還能美貌如初。
想來也差不了太多,否則憑司長鈞的性子,又豈會動了心思娶其過門?
“一個將夫家折騰得不輕的望門寡,一個終日汲汲營營的養女,不瞞芳娘,我現在都不願踏進大房的地界兒,一見到他們,我就覺得腦仁兒生疼。”
二夫人揉了揉額角,頗為無奈的搖頭。
那廂司菀也懶得和司芩爭辯,站起身,直奔司清寧的臥房。
近段時日,不少行商在京城售賣脂膏花露等物,都是從大月收購的花卉,質地上乘,價格雖略高,但對這些高門大戶的小姐而言,卻不算什麼。
司清寧房內充斥著嬌甜馥鬱的盈盈花香,比堂屋的蔥蒜氣好聞太多了。
起碼不至於熏鼻子。
聽到腳步聲,一襲火紅嫁衣的司清寧回過頭,恰好看見了司菀。
她笑得見牙不見眼,提起裙裾便衝到門前,期期艾艾道:
“二姐姐,你來了。”
司清寧本以為司菀不會來,畢竟以往她做了不少錯事,如今想想都覺得羞慚。
司菀給她理了理珠釵,“恭喜清寧妹妹,往後百年好合,順遂此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