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上養父厭惡的眼神,司芩搖搖欲墜,站都站不穩當。
她被惡臭折磨得身心俱疲,原以為秦國公能憐憫她的遭遇,留給她時間恢複,豈料竟冷酷到這種程度,毫不留情的戳她痛處。
這和往傷口上撒鹽有何分彆?
司芩幾乎快要絕望了,她視線移至站在旁邊的美貌婦人身上,哀求道:
“夫人,芩兒真不是有意冒犯,隻是出於好心,還望您莫要怪罪,也勸勸父親,讓他原諒芩兒一回。”
雅娘子輕輕拍撫秦國公的胳膊,溫聲勸道:
“長鈞,丸藥一事我也聽兄長提過,就連玉貴人都飽受蔥蒜氣折磨,芩兒又哪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初,總得耐心些,讓她養好身子,免得症狀有所反複,那才難受。”
聽到這話,司芩幾乎快對麵前的美婦感激涕零了。
她是頭一回這位夫人見麵,沒想到她竟如此良善,幫自己說話。
比司菀那個賤人強了千倍萬倍!
將司芩盈滿謙恭感激的神情收入眼底,雅娘子眼角眉梢都透著得意。
司菀是個主意正的,出身高貴不說,不日還將嫁與太子,想要拿捏她,無異於癡人說夢。
但麵前這個司芩,隻是個小小養女,根本無需耗費多少力氣,隨便賞賜些小恩小惠,就能讓她聽話。
到時候,僅需把她的婚事攥在手裡,便多了一把好用的刀。
雅娘子自然不吝惜為她美言幾句。
秦國公握住雅娘子的手,一掃方才的冷漠,關切問:
“玉貴人身體還未恢複?”
“娘娘服用的丸藥少,日前便恢複如常,陛下也時常去她宮裡小坐片刻,恩寵不減。”雅娘子輕聲答道。
她心知,司長鈞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主兒,若不是看在玉貴人和大哥永安伯的份上,自己脾性再是對他的胃口,想成為國公夫人依舊不易。
即便隻是個繼室。
“公府還有不少珍稀藥材,改日送給雅娘,也好為玉貴人調養身子。”秦國公道。
“多謝長鈞。”雅娘子嗓音嬌甜如蜜。
將兩人的對話收入耳中,司芩低垂著頭,眸底的怒火憤恨幾乎快化為實質。
分明都服了丸藥,都滿身惡臭,憑什麼玉貴人備受關注,就連沒甚關聯的秦國公,也主動問候,悉心討好。
而自己呢?
卻因尚未消退的體味,被養父大罵惡心。
區彆對待未免太過明顯。
“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?丟人現眼,還不快點回府!”秦國公低聲咆哮。
司芩嚇得直哆嗦,逃也似的離開書局。
馬車上。
司菀閉目養神,聽著係統在她腦海裡嘀咕。
“宿主,你猜我剛剛掃描到誰了?”
“誰?”司菀有些疑惑。
“司芩!”係統電子音蘊著自豪,解釋道:“你和司清寧出府時,她就不遠不近墜在後麵,等到你們從書局裡出來,她又衝了進去。”
司菀眉梢微挑,不必細思,都能猜到司芩的想法。
無非是想跟出來瞧瞧,能否抓住自己的把柄。
豈料偷雞不成蝕把米,直接撞上了秦國公與雅娘子私會,估計被罵得狗血淋頭都是輕的。
“活該!”司菀哼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