係統不由咕噥:“我都提醒過了,是宿主不聽。”
司菀翻了個白眼,將小冊子收進係統空間,和之前的避火圖放在一起。
轉眼就到了司清寧成婚當日。
司菀作為娘家人,按常理而言,需得送嫁。
天還未亮,她和趙氏就秦國公府趕去,剛踏過門檻,一眼便瞧見了秦國公,以及站在他身畔的雅娘子。
雅娘子身著正紅織金衣裳,頭戴紅寶石步搖,鑲嵌著數粒瑩潤滾圓的東珠,配上同色的耳墜,腕間的翡翠鐲,整個人珠光寶氣,說不出的端方華貴。
甚至隱隱壓過了二夫人的風頭,頗有喧賓奪主的架勢。
此刻,雅娘子側了側身,上下打量著趙氏,眉間蘊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輕蔑與快意。
雅娘子比趙氏小上幾歲,從小便聽說太師府的雙姝有多出眾,才華橫溢,德高行潔,美貌過人。
若非老國公對太師府有恩,當初趙家也不會同意將長女嫁給秦國公。
讓好好的明珠蒙了塵,淪為被夫君拋棄的下堂婦。
徒添笑料。
“趙姐姐,許久不見,你依舊光彩照人。”雅娘子笑著開口。
趙氏仔細端量她半晌,疑惑問:“你是?”
雅娘子表情瞬間凝固。
她當年的事在京城鬨得沸沸揚揚,趙氏不可能不知道,偏生這婦人狗眼看人低,當著公府眾人的麵,刻意讓她下不來台。
“趙姐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,我是吳家雅茹,永安伯是我胞兄。”
雅娘子語調依舊溫柔,這副輕聲細語的模樣,趙氏看著都覺得膩歪——
她想起了柳尋煙。
趙氏敷衍的應和幾聲,抬腳走到二夫人身邊,道了聲恭喜。
二夫人強忍住想歎氣的衝動,以手掩唇,低聲抱怨:
“大哥不知是怎麼想的,婚事尚未定下,就將這位請回府,萬一傳揚出去,公府的顏麵、罷了,公府哪還有顏麵在。”
二夫人思索片刻,改了口。
趙氏握住她的手,勸道:“清寧出嫁,是難得的好日子,千萬可彆為了那些不相乾的人動氣。”
“我倒是想得開,倒是母親氣病了,一直臥床將養,無論如何都起不來身。”
以往秦國公把虛名看得比什麼都重,還特地經營出孝子的名聲。
可惜假的就是假的,平日裡相安無事還好,一旦起了爭執,一旦有了利益衝突,他的本性便會徹底暴露出來,藏也藏不住。
那日甚至還把老夫人的拐杖扔出馬車。
二夫人聽說後,整個人都驚呆了,此等不敬不孝之舉,若被禦史得知,定要參秦國公一本。
好在他運道好,此事沒有傳揚開來。
“老夫人為公府操勞了一輩子,臨到老,也不得安生,確實辛苦。”趙氏道。
二夫人冷笑,“芳娘知曉大哥是怎麼說的嗎?”
趙氏搖頭。
“他說,母親之所以臥病在床,是因為太過操勞所致,他須得迎娶一位繼室,打點中饋,為母親分擔瑣事,還能床前侍疾儘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