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昀川不是被流放嶺南了嗎?”
“流刑又非死刑,隻要老師遠離京城,把人救下來,並不算什麼難事,誰讓你們斬草不除根呢?”
司清嘉猖狂的大笑出聲,心中充斥著深濃的妒意。
平心而論,她從來沒覺得,被禽獸撫養長大的太子有可能榮登大寶。
一個生母過世、早已失了聖心的儲君,被廢是遲早的事。
與謝衍相比,七皇子的前程是那麼的光明璀璨,隻差臨門一腳,便能成為整個大齊最尊貴的人。
司清嘉費心費力竊取司菀的命數,不就是為了當皇後嗎?
她甚至連猶豫都未曾,直接將所有籌碼都投注在七皇子身上。
最後竟落得這般下場。
可悲,可歎。
“我說了,讓司菀來見我。”司清嘉重複道。
太子絲毫未加掩飾自己的厭惡,“她即使回了京城,也不會見你。”
聞言,司清嘉非但不惱,唇角反倒勾起一抹堪稱詭異的笑容。
“不見我?好,有她陪我下地獄,黃泉路上倒也不虧。”
太子瞳仁一縮,三兩步衝上前,死死揪住司清嘉的襟口: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司清嘉被勒得透不過氣,斷斷續續道:“你不知道嗎?司菀體內有蠱蟲,一旦我死了,她也無法幸免。”
太子早就知道,菀菀一直留下司清嘉的性命,是有自己的打算。
卻沒想到,竟是因為一隻蠱蟲。
太子一把甩開司清嘉,巨大的力道直將女人推到牆上,撞得鼻青臉腫,五臟六腑都移了位。
司清嘉吐出了口帶血的唾沫,衝著太子咧嘴一笑。
“取出菀菀體內的蠱蟲,孤可以保證,饒你一命。”
太子正色道。
司清嘉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,眼角都沁出淚意。
“太子殿下怕是弄錯了一件事:我活,太子妃才能活。
你沒資格和我講條件。”
說著,司清嘉兩手按住胸口,踉踉蹌蹌跪坐在蒲團上,向佛祖接連叩拜三次,才繼續道:
“太子殿下,司菀那張皮囊確實美麗,但你坐擁天下,總會找到比她更美更出眾的女子,也沒必要非守著司菀一個人。”
太子負手而立,麵上是未加掩飾的厭惡。
“東宮的事,不勞外人操心。”
將青年隱帶擔憂的神情收入眼底,司清嘉愈發不甘。
自小到大,她比司菀不知優秀了多少倍,無論走到哪裡,都是眾人視線的焦點。
可謝衍卻隻在意司菀。
憑什麼?
老天為何如此不公,讓司菀擁有嫡女的出身、出眾的皮囊、太子的愛慕。
反觀自己,卻和七皇子反目成仇,淪為怨偶。
明明隻差一點,自己就要成為真正的九尾金鳳,偏生這一切都被司菀給毀了。
“太子殿下,我再等十日,如果等不到司菀,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。”
說這話時,司清嘉刻意拉長語調,指腹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。
暗示太子,那是蠱蟲的藏身之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