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裡屋昌寬婆娘呻吟和痛叫,一聲“哇!~~”嬰兒破口啼聲響徹屋內。
昌寬娘大喜過望,兩手激動的直抖,就要往裡麵去看是男還是女,被周懷民一把拽住。
一會穩婆抱著新棉花毯子裹著嬰兒出來,笑道:“生了個大胖小子!”
昌寬娘聽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大喜過望趕忙抱過來,再確認一下真的是個帶把的!
老臉緊貼著嬰兒,淚流滿麵:“謝菩薩保佑!謝菩薩保佑!”
裡麵昌寬婆娘被痛的直叫,一會就沒音了。
昌寬娘回過神來,驚道:“秀咋沒音了?”
隻聽禹允貞在裡屋喊道:“拿些粥來。”
禹允貞喂昌寬婆娘一些粥,補充一些體力,按周懷民交待的,待在裡麵觀察了一會,確認不再流血。
便出了裡屋,紅著臉看著周懷民點頭:“沒事了。”
又對昌寬道:“這兩日我會過來給她換藥擦洗,你多給她買點雞蛋吃。”
周昌寬抹著淚笑道:“雞蛋俺娘早就買好了,多謝妹子!你就是我家的大恩人。”
昌寬娘有些迷糊:“換藥?她受傷啦?”急忙進了裡屋。
見兒媳婦沒事,隻是太乏,睡著了。
出來時笑的臉都皺了,從周昌寬懷裡又抱過來孩子,笑道:“二民,來看看你大孫子。”
禹允貞聽了,噗嗤笑了出來,二民哥才不過十八歲,就有大孫子了。
周昌寬嘿嘿一笑:“妹子,這還真是二民叔的大孫子,俺老爺和二民叔的爺可是親兄弟呢。”
昌寬爹點頭道:“那可不,二民,你給孩子起個名。”
昌寬娘連連點頭:“對,對。”
周懷民看著門外大雨漸小,淅淅瀝瀝的下著,笑道:“這場夏雨,旱了半年才來,多金貴。咱下一輩是業字,這毛孩生在雨裡,就叫周業雨吧。”
周昌寬一家喜道:“好,金貴的雨,就叫周業雨。”
三人回院的路上,年叔早憋了一大會,趕忙追問道:“允貞,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禹允貞紅著臉搖頭笑道:“我不好說。”年叔知是婦女之事,也不便再問。
年嬸站在門口聽了三人說到母子平安,放下心來:“沒事就好,飯我給你們熱著呢,趕快去吃。”
年叔擺手道:“我剛吃了,你們兩個快去吧。”
禹允貞拿著筷子和饅頭,左右瞧看,四周無人,往周懷民身邊靠了靠,低頭悄聲道:“民哥,你是怎麼知道這會陰側切術的?你不知道,我當時用擦抹了酒精的剪刀,剪肉的時候,手都是哆嗦的。把昌寬婆娘疼的直叫。”
“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?”周懷民哈哈大笑,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,“女孩家家的,少打聽。”
禹允貞嗔怒,用腳踢周懷民的小腿,周懷民一邊躲,一邊笑:“她那當時也是沒法的事,隻能這樣硬來了。女人生孩子就是受罪。你每天要記得給她上兩次藥,凡是傷口,就有感染,那部位更容易感染。”
“我知道,要你說。”
周懷民剝了一個茶葉蛋遞給禹允貞:“哎,這女人生孩子,就像過一道鬼門關。人生要遇到的劫難。”
禹允貞接過剝好的茶雞蛋,心裡美美的,一時走神,也沒聽見,隻聽周懷民又道:“你猜我那侄子為啥叫二柱,不叫大柱?”
禹允貞被驚到:“難道是?”
周懷民點了點頭。
禹允貞歎道:“大嫂真是個可憐的人。”
一日後,天色放晴,萬裡無雲,湛藍的天隻有毒辣的太陽,熏蒸著剛下過雨的大地,哪裡都是潮氣。
禹允貞提著藥箱,又來到周昌寬家,剛進院門,就聽到幾個村婦在圍著昌寬娘看毛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