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周懷民要占領我密縣,這抽水站要吞掉多少煤炭!
“用蒸汽催動,竟有搬山之力,天下人之不敢想。周會長你如何得知?”
周懷民道:“格學之道,有實證法和推理法,有此二者,不難得知。”
王啟源兩人聞之,相視驚駭,這格學竟已成道法。
遠處有親衛攔住三人,周懷民喚他們過來。
張繼元看了看這群踏春的閒人:“周會長,我等前來,正欲租聘會館及人員,方便刻印及發行。”
“可找楊家莊會長或商務院,自會給你們辦理妥當。”
張繼元不走,顯然不為此來,而是笑道:“周會長在這荒郊野外授課?師徒嬉鬨,猶如兒戲,在這裡能學到什麼學問?”
周懷民聽此人言語不善,冷笑道:“豈不聞小學在公官南之左,大學在郊?這郊外,也有大學問。”
張繼元和傅元哲聞聽,哈哈大笑。
這周賊果然是沽名釣譽之徒!
傅元哲道:“禮記所言大學在郊,乃是周之大學,建在城郊之意,何來郊外的大學問。”
李湣見二人錦衣裘帽,行為放蕩,心下不喜,皺眉沉聲道:“周會長有大學問,爾等休得無禮。”
兩人見有長者,氣度不凡,拱手問:“敢問老者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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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湣臉上一白,側麵過去:“一鄉野村夫耳。”
這兩人年輕氣盛,能得呂維褀青睞,又是生員,儒家經義上周懷民自然不是對手,他論語都背不全。
於是把兩人拖入自己擅長的學問中。
他彎腰折下青草,舉著笑道:“你們說郊外沒有學問,那我問你們,為何會有春夏秋冬?”
“春夏秋冬乃陰陽二氣消長之象,聖人順天時以應四序,使人事合於天道生生不息之德。”傅元哲嘲笑道,“蒙童皆知,又何必再問!”
王啟源和李湣有些擔憂的看著周懷民。
周懷民道:“出口陰陽,閉口五行,又假借聖人,杜撰天道,皆是出自儒生口舌,屬於妄斷之言。你說的陰氣、聖人在何處?且實證和推理給我看。”
兩人聞之一滯,張繼元惱羞成怒:“《易》曰一陰一陽之謂道,此道顯於四時生殺、寒暑更迭,又豈能說妄斷之言?”
傅元哲也道:“《中庸》有雲,致中和天地位焉,此中和之氣,豈非聖人理之顯化?”
周懷民內心一樂,這些儒士嘴皮子厲害,但終究在引經據典之上。
“難道《易》、《中庸》所言,皆為至理?作《易》之人,又是怎麼個實證法,《易》中可有傳授寫明?”
張繼元語塞。
周懷民立刻道:“易、中庸,乃我華夏先哲之智慧,猶如聖人照耀我華夏文明之路。然則兩千年已過矣!先秦之民食黍荇,而我等食米麵,食且能變,況且理乎?豈不聞流水不腐戶樞不蠹?”
張繼元辯道:“朱子豈不是推陳出新,發揚光大?”
周懷民點頭:“你呢?把你背上的聖賢石像放下,你自己的獨見又有幾何?”
張繼元聞聽,臉皮一麻,呆若木雞。
王啟源和李湣聞聽,如同雷擊!不禁想了想自己的後背。
“這郊外的天地物產,滋養萬民,如今我們故鄉飽受戰火,百姓易子而食;你何不放下玉碗,棄了車轎,撕掉聖人之虛妄,用自己雙眼來看世界?”
張繼元聽了身體向後一仰,麵色肅然,疑問道:“周會長,難道春夏秋冬四季你可有實證法?”
“有!且放之四海而皆準,我願把實證春夏秋冬之法公著於民報,供天下所有士子駁辨。”
眾人聞聽大喜,報紙也可以這麼用!真乃讀書人之幸事!
“我欲廣開印刷廠,讓天下士子人人可立言,各會社都可創報!可如今知府張論禁我民報,斷我等士子研學交流,我正欲炮轟洛陽,彆管打不打得下,先給他點厲害瞧瞧,讓他官位不保!”
張繼元慌道:“切莫攻城,我來想辦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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