滇南的雨季來得又急又猛,葉蓁在懸劍洞住了半月有餘……她總感覺內心空空的……卻找不到原因……
每日清晨,她跟著顏福瑞辨認草藥,發現其中幾味竟與玉門關的驅蛇草同源。
「這株七葉蓮,《懸門手劄》說能鎮妖邪。」顏福瑞指著瓦盆裡蔫頭耷腦的植物,「不過現在靈氣稀薄,百年難遇一株開花的。」
葉蓁指尖拂過葉片,悄悄注入一絲青丘靈力。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條,卻在結出花苞時突然枯萎。
「果然不行。」小九在意識海歎氣,「《司藤》世界的規則在排斥跨界能量。」
「但司藤能融合我的狐火。」葉蓁若有所思地望著廊下煮茶的女子,「或許苅族本就是被改造過的方士後裔……」
秦放從祖宅翻出泛黃的族譜,攤在石桌上指給葉蓁看:「太爺爺秦來福,民國二十三年參與過西北考古隊。」
發脆的紙頁間掉出一張黑白照片——沙丘上矗立著獸首黃羊石像,與葉流西那尊一模一樣。
「當年他們在玉門關外找到地宮,」司藤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,指尖點著照片邊緣的模糊人影,「帶出來的不隻是文物。」
葉蓁看清那人手中握著的青銅卦片,呼吸一滯。那是她在《盜墓筆記》1937年時間線留給二月紅的!
「赤傘就是那時逃出來的。」司藤的藤蔓卷起茶盞,「她吞了半塊方士骨,所以能偽裝成人。」
為驗證猜想,葉蓁提議重走秦家祖輩的考古路線。四人行至怒江峽穀時,司藤突然按住心口:「有東西在共鳴。」
懸崖上的岩畫斑駁不清,葉蓁卻認出其中北鬥七星陣的變體——正是葉流西在玉門關拚出的鎖妖陣殘缺版。當她用獸首黃羊掛墜觸碰岩壁時,整座山體突然震顫。
「宿主小心!」小九尖叫。
裂縫中伸出無數青銅鎖鏈,與張起靈在長白山見過的如出一轍。葉蓁腰間的鈴鐺瘋狂作響,麒麟血凝成的朱砂痣灼得生疼。
「抓緊我!」秦放抓住她手腕的瞬間,司藤的藤蔓纏住所有人。他們跌入地宮時,穹頂星圖與青銅門後的星空完美重疊。
地宮深處的祭台上,懸浮著半塊刻滿卦象的龜甲。葉蓁剛靠近,就被無形力量掀翻在地。
「是禁製。」司藤劃破掌心,苅族血滴在龜甲上泛起青光,「需要方士血脈開啟。」
葉蓁試著調動青丘靈力,卻像撞上銅牆鐵壁。她突然想起葉流西的刺青,扯開衣領露出鎖骨——那裡不知何時浮現同樣的星芒印記。
龜甲吸收印記光芒後緩緩開啟,露出裡麵乾枯的藤蔓。司藤瞳孔驟縮:「這是我的本體殘枝!」
當夜,葉蓁在篝火旁擦拭青銅鈴鐺。鈴舌突然脫落,滾出張起靈十年前塞進的小紙條:
「1937年,北平梨園。」
她猛然想起與二月紅的約定,摸出翡翠扳指時,司藤突然現身:「你身上有故人的氣息。」
「你認識二月紅?」
「八十年前,有個戲子用這扳指換我一滴血。」司藤指尖凝出紅色晶石,「他說要救一個穿梭時空的姑娘。」
葉蓁握住晶石的刹那,前世記憶洶湧而來——原來在更早的時間線,她為救弟弟強行逆轉時空,導致魂魄散落各個世界。
「宿主,主係統開始修複漏洞了!」小九的聲音帶著雜音,「你在每個世界最多再動用三次跨界能力……」
驗證時刻來得極快。赤傘餘黨圍攻地宮時,葉蓁試圖召喚九尾虛影,卻發現狐火縮水成巴掌大的火苗。
「用這個!」秦放拋來祖傳的羅盤。
她將司藤給的苅族血滴在指針上,結合張起靈教的風水術,竟擺出改良版十六字陰陽陣。赤傘在陣中灰飛煙滅時,葉蓁咳出的血染紅了翡翠扳指。
養傷期間,葉蓁在司藤指導下學習植物溝通。當她將手按在千年古樹上時,竟看到交錯的光影:
——昌東在玉門關遺址種下驅蛇草,沙漠罕見地泛起綠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