鎖妖塔第三層的月光是青灰色的,像被劍鋒削薄的冰片。
慕瑤蜷縮在玄鐵囚籠的角落,腕間禁靈鎖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響動。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看清王權家的手段——八十一根鎮魂釘貫穿牢房地脈,連呼吸都會扯動釘尾的誅妖符。
"毒娘子慕瑤,生於南垂毒蛛穀,擅蠱毒,性狡......"
東方淮竹的清冷嗓音從塔底傳來,慕瑤眯起眼睛,看著那抹鵝黃裙裾掃過青石階。道門仙子手中卷軸展開三丈有餘,密密麻麻的罪狀懸浮空中,最末一行朱砂批注刺痛她的眼:"疑似通曉天機,存奪舍之嫌。"
"你們道門判罪,連證據都不用湊齊?"慕瑤故意晃動鎖鏈,誅妖符灼燒手腕的痛楚讓她保持清醒。
東方淮竹指尖燃起卦火,躍動的火光裡浮現出黑沼澤爆炸時的畫麵:"改良毒陣的手法不像妖族傳承,倒像是......"她突然逼近鐵欄,"你故鄉的學問?"
慕瑤後背滲出冷汗。
卦火中竟浮現出她穿越前實驗室的景象,燒杯裡的溶液正咕嘟冒著氣泡——那是她調試炸藥配方的夜晚。
"王權師兄的劍能斬斷輪回。"東方淮竹的吐息拂過鐵欄,誅妖符無風自動,"你若真是異世孤魂......"
塔頂突然傳來琉璃破碎的脆響。
百目妖君倒掛在囚籠上方,玄袍下擺垂落的血珠滴在慕瑤眉心。他手中把玩著半塊蝕心玉,玉中蛛影正瘋狂撞擊壁障:"道門什麼時候改行當判官了?"
東方淮竹的純質陽炎尚未出手,妖君掌心的蝕心玉突然爆出青光。
慕瑤感覺喉間竄入冰涼的絲線——那是百目妖君的本命蛛絲,正沿著血管遊走向心臟。王權弘業的劍氣破空而至時,妖君輕笑一聲,蛛絲末端卷著張燃燒的符紙飄落。
"禁言符?"慕瑤咳嗽著摸向喉嚨,"你們給我下了這種......"
"從你踏入鎖妖塔就開始生效了。"東方淮竹收起卦火,"但現在看來,這位妖君閣下比你更擅長破咒。"
王權弘業的劍鋒抵住妖君咽喉:"解藥。"
"哪有什麼解藥。"妖君懶洋洋晃著蝕心玉,"不過是把鎖喉的毒,換成穿心的蠱。"他忽然捏碎玉佩,慕瑤心口隨之迸發劇痛,翡翠碎片中浮現的蛛影竟與她神魂相連。
慕瑤在劇痛中聽見係統提示:【獲得臨時技能“心魂共鳴”】,眼前突然閃過妖君的記憶片段——三百年前的月夜,戴著相同蝕心玉的女子在淮水畔消散如煙。
"現在她若說謊,我能聽見。"妖君舔去指尖血跡,"這個誠意,夠換三天自由身嗎?"
王權弘業靜靜的盯著他,"有個地方,她必須去一趟。"
天機閣的水鏡台前,慕瑤被縛妖索捆在窺天柱上。
八麵水鏡映出不同時間線的畫麵:有毒蛛族全滅的慘狀,有百目妖君自爆妖丹的火光,還有東方淮竹被黑狐附體的恐怖未來。王權弘業劍尖挑起她的下頜:"選一個證明。"
慕瑤看向鏡中燃燒的南垂。
那是原劇的滅族之夜,此刻卻在水鏡裡扭曲成更可怕的景象——本該死去的三長老正在屠殺幸存者,而他手中骨杖纏繞著黑狐怨氣。
"東南離位,第七根盤龍柱。"她突然開口,"南宮家的暗樁就在那裡。"
王權弘業劍氣橫掃,石柱應聲炸裂。藏身其中的南宮家細作剛要捏碎傳訊符,就被東方淮竹的火焰鎖住咽喉。細作脖頸處黑狐紋身蠕動,竟與慕瑤係統光屏上的警告同步閃爍。
"你如何得知?"王權弘業收劍入鞘。
"他袖口沾著黑沼澤的腐心花粉。"慕瑤垂眼胡謅,"這種花隻在滅族夜前的月圓時......"
蝕心玉突然發燙,百目妖君的嗤笑在腦海響起:"撒謊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針。"
慕瑤悶哼一聲,真實答案不受控地脫口而出:"水鏡裡的他正在給南宮桀傳訊!"
全場死寂。
東方淮竹的火焰倏地熄滅,王權弘業按劍的手青筋暴起——他們終於意識到,慕瑤看到的不是推理,而是真實的未來投影。
子時的梆子聲救了她。
鎖妖塔方向突然爆發的黑霧中,被俘細作的身體急劇膨脹。慕瑤腕間縛妖索應聲斷裂,百目妖君的骨鏈纏住她腰身疾退,王權弘業的劍氣與黑狐利爪在咫尺間相撞。
"這就是你們要的證明!"慕瑤在氣浪中嘶喊,"黑狐能寄生任何接觸過噬魂幡的人!"
她甩出改良蛛絲纏住東方淮竹腳踝,在後者被黑霧吞噬前拽離險境。妖君的蝕心玉在此刻發燙到極致,慕瑤聽見係統提示:【強製任務觸發,與王權弘業建立血契】。
王權劍斬落黑狐頭顱的刹那,慕瑤撲向劍鋒。
利刃刺入肩胛的劇痛中,她抓住王權弘業握劍的手,任由兩人鮮血交融:"以血為媒,三月為期,若我有異心——"
"你灰飛煙滅。"王權弘業抽回染血的劍,卻未否認血契成立的金光。
慕瑤跌坐在血泊裡,看著係統光屏更新任務:【王權弘業信任值25100】,而蝕心玉中的蛛影正貪婪吸食著道門兵人的血氣。
百目妖君在廢墟陰影裡輕笑,沒好氣的瞪著王權弘業,卻還是上前將她抱離血泊:"現在你身上,有我們兩個的味道了。"
鎖妖塔的月光依舊青灰,卻再照不亮慕瑤腳下糾纏的三道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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