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上高樓清入骨,豈如春色嗾人狂。
有情芍藥含春淚,無力薔薇臥晚枝。
殷勤解卻丁香結,縱放繁枝散誕春。
逛完商場回到樓上,先照顧一下樓台的花草……風有約,花不誤,年年歲歲不相負。
年輕人的手機響了,接聽是商場派送員到了。我說東西很多用不用下去幫忙?年輕人說他去就好。
我開門等著他們上來,送貨上門的小哥好利索,力氣大,效率又高,一會就完成要回去了,我特意送上一盒鮮奶,說謝謝!
我們把東西分類安頓好,年輕人換好衣服出來準備進廚房,看我坐在地上守著那兩個榴蓮出神……榴蓮的氣息很濃,很香,一送進來就彌漫了整個房間。年輕人說:
“我們先吃飯,晚上再吃榴蓮”。
我沒回話,就坐地上抱膝看著榴蓮。年輕人走進客廳:“貞,你怎麼了?不高興嗎?”
我抬頭看他:“你知道我下午說要另一種獎勵是什麼嗎?”
“是什麼你說?”
“就是要說我晚餐不吃飯,就吃榴蓮。”
“這樣呀!那容易。關鍵是整餐吃水果不大好!”
“很好的!我都經常這樣吃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都很久沒吃榴蓮了,看著它立馬就想吃,彆的什麼食欲都沒有了”。
何藥能醫腸九回,榴蓮不似蜀當歸。
“那好!我馬上來開榴蓮”。年輕人拿來了大刀,鐵錘,我讓他帶上手套,拿著大盤準備來裝。他熟門熟路的,朝著有裂縫線路切下去,然後用手一掰就開了,一房,二房,三房……這個金枕榴蓮一共有六房,房房果肉像小豬豬一樣,飽滿又可愛……我看得都咽口水了。年輕人笑著說:
“你快吃呀!”我馬上帶上一次性手套,拿起一房就大的豪不斯文就吃起來了,還邊吃邊讚歎說:
“太香了!太爽了!一口榴蓮讓人陶醉……若是冰鎮一下就更好吃了,可實在等不住。”
我跟年輕人說我就先吃一房肉過過癮,你拿保鮮膜封起來放冰箱鎮一下,一會跟你吃飯一起吃。
年輕人把榴蓮放冰箱,進廚房熱了中午沒動過筷的魚,還有芡實煲、蠔烙和湯都是中午剩下的,很快就好了。一樣樣擺上來,我幫忙擺他的碗筷,催促他快點吃,應是好餓了。年輕人去廚房重新拿來一套飯碗,要我先喝點湯或吃點魚,我連忙擺手說不要不要,吃榴蓮跟這些很不答,我再等兩分鐘就拿出來吃了。
就這兩分鐘,我幫年輕人夾魚肉,勺芡實煲,勺湯……然後就看著他吃,然後就笑著,吟著:“相看兩不厭,隻有楊格格”,他也笑了。有愛的家就是這麼的溫暖!哪怕是茅屋陋室,也跟世外桃源一樣,讓人流連忘返……
時間到,我起身去拿榴蓮,年輕人搶先說我來拿,冰箱一開,香氣四溢,更濃的一股榴蓮味撲鼻而來。他掀開保鮮膜,太香了……我又戴上手套,拿起果肉問年輕人試一口看看?他搖頭。我說真的很香,保險你試一口之後就跟問一樣迷上了,說著都把榴蓮送到他嘴邊,他一直搖頭一直後仰,就是望而卻步的感覺……榴蓮的魅力是極端的,要麼愛死你;要麼怕死你。我吃得太美了,像做夢一樣。
年輕人看著我吃榴蓮的感覺邊笑邊搖頭,還喃喃自語:
“要是吃魚肉這樣就好囉!”
我說“這樣很好呀!吃榴蓮更容易長肉呢!而且比魚肉好吃多了”。我連續吃了三房加上早剛那一房,這一餐吃了四房榴蓮,肚子都有點撐,太滿足了。
“太飽了!”我跟年輕人異口同聲又不約而同站起來,一起離席。在房間裡踱來踱去,摸著肚子。年輕人忽然說:
“要麼我們到下邊走走,散散步”。
按道理,下午才逛商場,晚上是不出去的,但肚子實在太飽了,在家坐著也不舒服。所以直接回答說:
“好呀!”
我們把飯桌上的剩菜全部處理好裝垃圾袋放外麵去了。我回房間重新換上衣服出來,年輕把碗也洗好了,他也換上衣服,我們直接關門下樓……
心照不宣,默默走在去廣場的路上。走著,走著,都默不作聲,好像很少走這麼遠沒話說,年輕人先開口了:
“貞,你看下午那些猜謎語的學生多厲害呀!反應能力太快了,猜謎語像接龍搶答一樣,我都回不過神,他們接猜下一條了,個個都是小天才……”
“成功的花兒,人們隻驚慕她現時的明豔!然而當初芽兒,浸透了奮鬥的淚泉,灑遍了犧牲的血雨。”這是冰心老師的名言,我從小就很喜歡!說完又靜靜走出了一段路。
“貞,你不開心呀!怎麼都不說話?”
“哪能呀!晚上吃這麼多榴蓮,開心都來不及!是肚子太飽了。”
“噢!那我們慢慢走,你食量也太少了”。又走幾步,我問年輕人:
“你怎麼會想到我不開心呢?今天所有事怎麼想都不會不開心呀!”
年輕人說:“是呀!我們在一起好像都沒有不開心過,除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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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欲言又止,我知道他的“除了……”是什麼意思,就是指我不讓他回來這事。
又走了一小段,年輕人說:
“貞,你講個故事吧!我很喜歡聽你講故事。講什麼都好,就是喜歡聽你講話”。
我說:“我也喜歡聽你講話,你講給我聽,講講工作上的事情也好。”
“我們工作上沒有什麼好講的,都是些粗人。”
“哪能這麼說呀!建築工人也是人才!還有工程師,設計師,室內裝修更需要藝術細胞和高維審美觀,哪怕就是泥工師傅也是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專業人士,前陣子某個省還舉行大型貼磚比賽呢……”你可不能小瞧:
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領風騷數百年!”
年輕人說:“貞,我就是喜歡聽說話,什麼事情到你嘴裡都很甜很美!你看到的世界都是美的,跟你在一起就是覺得很開心。”
我望著年輕人伸手捏了他的鼻子:“嘴真甜!”
“就看在我嘴甜的份上講個故事吧!”
“我想想,找一個讓你聽了會發困的故事,往後就不會纏著我講故事。我們來打個賭,如果我講故事的過程,你打哈欠了,就算輸了,輸了得背我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