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經理送林老師回家,一路都沒有話,徐經理很內疚,知道林老師為他犧牲很多。
來到樓下,林老師想讓徐經理不要上樓,但覺得說了也沒用,他是不可能讓自己提行李箱的。
徐經理拿鑰匙開門,林老師說:“一會就把鑰匙留下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不為什麼,還需要為什麼嗎?”
徐經理沒有回話,進屋裡把門關上,今天是周五,女兒上學去了。他把行李箱放好,我放下包包先看看花草怎麼樣了,還真照顧得不錯。他把茶具拿到廚房衝洗,回來就煮水準備泡茶。
我說:“我不想喝茶,我要休息了,你回去吧。”
徐經理走過來,雙捧著我兩邊肩膀說:“寶貝,我知道你生我的氣,不要這樣好嗎?我們多久沒一起喝茶了,才見麵,你就要趕我回去。”
“你不要總叫我寶貝好嗎?這樣在人前我會很被動的。我又不是你什麼人!”
“寶貝,我不是心疼你嘛!我在心裡都是這樣叫的,所以沒注意遮攔。”他停頓一下又說:“你說你不是我什麼人,我是尊重你,我分分鐘都想你成為我的人。也就是因為尊重,不然你早就是我的人了,你也知道我們都不止一次在酒店房間裡,甚至一起過夜,那都是你醉醺醺的時候,我想把你變成我的人還難嗎?但我不會做違背你心願的事情,喜歡你,愛你就是要護你周全……我這樣把你當心肝寶貝寵著,沒有人敢說你不是我的人,也沒有人敢想在我這裡搶人。”
他說得我全身發毛,還把我攬進懷裡在耳邊說:“寶貝,我太想你了,要麼我們現在就……”
我猛然推開他:“你回去吧!”他說水都開了,泡兩杯茶給你喝就回去,先讓你休息好,我晚上再來,給你買藥拿保健品過來,嘴唇要趕快修複好,不然吃東西都不方便。他把茶泡出來,還把小杯的茶先倒進燙好的大水杯裡,搖晃一下重新倒回小茶杯,拿起來自己試試不燙了再讓我喝。看他這些細致的動作,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滋味,感覺自己對他太凶了。我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,我們都是讀很多書的人,受過高等教育,明白書理和人理。
弘一法師說:真正愛你的男人才會有這樣的心態: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,幸福和寵溺感;舍不得你受委屈,會帶你成長;教你各種本領,在事業上幫助你;帶你擴展生活的圈子,承擔你的日常生活負擔;尊重並嗬護你,讓你的內心更安穩;真正愛你的男人,行動永遠比承諾更讓人心動……我感覺他接近於這種男人。
他優雅的泡著茶,內心還充滿自責,總認為是因為他我才受的傷,我才會這麼生氣,不想跟他說話,不喜歡他在這裡,喝兩杯後他回去了,說晚上再來,讓我好好休息,我說鑰匙拿來並伸出手去,他拍了我的手心,說晚上給你。
我關上門,兩行眼淚又流下來,感覺靈魂被扭曲過,真想放聲大哭一場……好像不僅僅在為自己哭。是為年輕人哭嗎?我已經不配了,對他的那份情已經凍結了,塵封了,鎖上了,不想再問津;是為徐經理而哭嗎?好像有一點,想著他一路這麼對我,為我付出那麼多,就等待我哪天能放下年輕人,我就屬於他的了。今天我真的想放下年輕人了,卻不是為了他……我不能再思想這些,頭都要炸了。想進洗手間衝個澡,然後睡覺,可脫下衣服,那一幕又浮現了……我閉上眼睛猛地搖晃著頭趕緊衝好澡,包上大毛巾就跑回房間裡,穿上睡裙拉開被子連頭都蒙進去,隻想睡去。
可怎麼也睡不著,又打開他的絕命書,看看要不要他死?可怎麼也拿不定主意,下不了決心。
再說勞力回家連澡都沒洗,脫去外衣剩下小褲子就躺在自己床上,他從昨晚半夜回去就舍不得洗澡,總覺得身上有林老師的香氣,他想留住這個味道。現在還欣賞著昨晚被林老師咬傷的,右胸脯上邊留下的一個深深地小圓形印記,還拿著鏡子遠照近照,他突發奇想:如果林老師不讓我死,我要把這個印記紋下來,留下永遠的記憶。在林老師的小嘴裡,再紋上一朵小梅花,這是林老師最痛恨我之時留下的痕跡,哪天林老師要是愛我了,我要她在上邊蓋上最甜美的吻。他想昨晚林老師咬我的時候,我一點都不覺得疼,而是覺得很幸福,這種幸福是我搶來的,我應該付出代價。
他留意著林老師的信息,看林老師如何裁決他,他覺得生跟死都是幸福的!
他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,他想著女兒是他費不少勁才爭取來的撫養權,他走了,前妻自會把她接到身邊去;父母有兄弟贍養,他買了足夠的保險,受益人都是父母;女兒也買了成長金到25歲,他覺得沒有後顧之憂。
他又在想,如果林老師不讓他死,他活下來了,但沒有林老師也是沒有意義的,他會做殊死的戰爭,一定要把林老師爭取到身邊來,那樣也會傷害不少人。他想林老師直接判他死刑是最乾脆利落的解脫,反正都無藥可救了,生死也無所謂了。他又拿起小紅旗在手裡擺弄著,想著林老師怎麼那麼才華橫溢,太有才,也會殺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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勞力的女兒幼兒園放學回來了,跑到他房間裡來,大聲喊著爸爸爸爸,您回來了,勞力馬上穿起外衣,女兒看到小紅旗拿起來說:“爸爸,小紅旗是送我的嗎?我喜歡。”
“不是送你的。”
“爸爸怎麼變小氣了?以前我喜歡什麼您都會給我的。”
“這小紅旗有特殊意義,不能給你,你喜歡爸爸一會重新給你買。”女兒聽話的說嗯,勞力把她抱在大腿上,對女兒說:
“如果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工作,你就回你媽媽那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