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凜聞到一股焦糊味,這才驚覺自己後頸的咒印也在同時灼燒,竟被獅王印的金光強行淨化了大半。
“大家都退遠點,這東西不穩定,隨時會有危險。”白墨沉聲道,目光掃過呆若木雞的仆人們,最後落在白凜身上,“炳叔,你去請大長老和家主過來。白凜,你留一下。”
白炳如蒙大赦一般連忙指揮著一眾仆人離開了後廚。
後廚內隻剩下白墨與白凜,跳動的火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牆麵,忽明忽暗,如同白凜此刻搖擺不定的心緒。
白凜望著白墨,顫抖的手指還攥著那枚符咒,喉結上下滾動,卻發不出聲音。
“你很怕我?”白墨突然開口,語氣中帶著幾分歎息,緩緩蹲下身子,與白凜平視,“不用怕,我不會傷害你。”他伸手想要觸碰白凜的肩膀,卻在半空停住,仿佛怕嚇到這個驚弓之鳥般的少年。
白凜猛地抬頭,眼中閃過震驚與戒備。這和白蘇告訴他的完全不同,在白蘇口中,白墨是個心狠手辣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,可此刻眼前的少年,目光清澈,語氣溫柔。
“為什麼...為什麼?”
白凜哽咽著開口,符咒從指間滑落,“我一直以為...一直以為你們會像處置我家人那樣,殺了我...”
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,模糊了他的視線,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恐懼與委屈,在此刻傾瀉而出。
白墨撿起符咒,指尖氣勁閃過,將其震碎,輕聲說道:“有什麼話都可以慢慢說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中滿是同情,“畢竟,這是咱們的家族。”
就在此時,後廚的木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白威與大長老白雲蒼並肩而入。
白威望著白凜淚跡斑斑的臉,眼中閃過一絲痛楚,卻很快被家主的威嚴掩蓋:“白凜,你可知道,是誰要害你?”
少年搖頭,喉間發緊。
“就是塞給你那引雷符和毒藥的人。”白雲蒼捋著胡須,聲音低沉,“是白城。”
白威盯著地上的小玉瓶,沉聲道:“白城他們想利用你複仇的執念,讓你成為殺人凶器。但你想想,”他目光如炬,“你母親用血寫下查明真相,而不是複仇,難道她真的希望你成為彆人手中的刀?”
白凜腦海中轟然作響,他想到養他長大的廚娘慈祥的笑容,每月準時出現在窗戶邊的傷藥,還有此刻白墨手臂上為救他留下的傷口...
“我...我錯了。”
白凜突然崩潰跪地,淚水奪眶而出,“他讓我下毒,還說玉髓龍蝦要用靈冰箱搬運,這樣能激出它的毒液...我全都坦白!”
“他們還不知道你暴露了。”白威上前一步,“三日後,家族密藏開放之時,他們會反撲對家族動手。而你,將是破局的關鍵。”
白凜抬頭,望著白威的眼神,突然想起母親自殺前塞在繈褓裡的紙條,上麵用血寫著:“活下去,查明真相。”他深吸一口氣,跪下身,重重磕在地上:“白凜願為家主效力,萬死不辭。”
白墨伸手扶起他,將一瓶療傷藥塞在他手中,與白威對視一眼。
窗外,蓮花燈次第亮起,明晃晃的光芒直晃人眼睛。
而那隻險些成為凶器的玉髓龍蝦,此刻正安靜地躺在靈冰棺槨中,甲殼下的靈髓恢複了純淨的赤色,仿佛從未被深淵汙染過——正如白凜的命運,在黑暗中兜兜轉轉,終於等到了照進來的那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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