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枝的肩膀微微發抖,她盯著管事的屍體,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笑,笑聲裡混著血淚:“何止膳官...”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“隻要我稍有反抗,他們就會把我往死打。”
“為什麼不向管事或者長老舉報?”心思單純的小影開口道,“他們總不會欺負你吧。”
綠枝轉頭望向她,左眼的血淚已凝成冰晶,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:“你們?”
她重複著這個詞,仿佛在咀嚼一塊碎玻璃,“你們是主子,我是奴婢,永遠隔著一道牆。”
她抬起手,指著白墨掌心聚成微弱的靈力,“直到剛才,我都以為這道靈力會殺了我...畢竟以前隻要我靠近主子,就會被鞭子抽。”
白墨的喉頭動了動,忽然想起以前在花洛家的時候,自己總聽到花家的管家和教師對花洛說“下人不可輕信”,卻從未想過,這句話背後是怎樣的血與淚。
他蹲下身,與綠枝平視,掌心的靈力光團輕輕晃了晃,像盞溫暖的燈:“現在你可以選擇,是跟我去查清楚真相,還是...”
他頓了頓,“我讓人送你離開白家,永遠不用再回來。”
“如果你選擇留下來,那麼曾經威脅過你的人,我都不會放過。”
綠枝的睫毛劇烈顫動,她望著白墨眼底的誠懇,又看看小影臉上的淚痕,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。
白墨一驚,卻發現她隻是用手指在自己掌心寫了個字:“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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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跡淡得像霧,卻堅定得如同生根的樹。
綠枝的眼中泛起淚光,她看著自己指尖與白墨掌心相連的光,忽然笑了。
那是真正的笑,像冰封的溪流終於解凍,露出底下的鵝卵石。
“是...是白城長老...”綠枝的聲音細如遊絲,“他說隻要我在大長老的糕點裡...就許我做白蘇少爺的侍妾...”
“少家主...謝謝你。”她輕聲說,“我還以為...隻是我的夢。”
遠處傳來小淩的呼喊:“少爺!我喊了醫者來!”
白墨點頭,轉頭望向綠枝,卻發現她已暈倒在自己肩頭,臉上帶著釋然的神色,但四肢因毒素蔓延而抽搐,身上的舊傷在月光下猙獰如活物。
他輕輕抱起她,感受著她瘦得驚人的重量,忽然覺得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在發燙。
“彆怕,”他低聲說,“這次換我帶你回家。”
白墨剛一回頭,綠枝立刻癱軟在地。
他解下外袍蓋在她身上,觸到她大腿內側的舊傷——那是被鐵鏈磨出的潰瘍,至今仍有結痂未愈。
她的腿骨細得驚人,膝蓋上還沾著練舞時的香灰,與此刻的血汙混在一起,像幅荒誕的靜物畫。
黑暗中,唯有掉在地上的那枚玉佩泛著幽藍熒光,掉出的那張紙條掉落在不遠處,在月光的照拂下竟浮現出一行血字:“毒殺白雲蒼,保你後半生平安富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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