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關璟立於橋南、中軍之前,環顧四野,忽見正對麵,一杆赤金帥旗高高飄揚,晃人眼目。
帥旗之下,一員大將身穿赤甲,手執長劍,胯下駿馬威風凜凜。
正是高楷。
眼見此景,關璟喜不自勝:“天助我也,合該我立此大功。”
當即策馬揚鞭,率領一千鐵騎,過了古浪橋,揮舞長刀,直取高楷天靈。
一時間,刀光冷冽,煞氣侵人。
高楷見狀,慌忙撥馬轉頭,四周親兵,也個個抱頭鼠竄,亡命奔逃。
關璟哂笑一聲:“世人皆道高楷用兵如神,臨危不亂,今日一見,方知大謬。”
“臨戰怯敵,毫無血勇之氣,怎配為我大涼敵手?”
想到這,他一夾馬腹,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風,徑直領兵追擊,來至一道斜坡。
卻見高楷躍馬而上,不再逃竄,反而轉身一笑。
“不好!”關璟倏然一驚,“中計了!”
正欲撥馬回返,卻見斜坡兩側,一麵麵鐵牌豎立,其後影影綽綽,各有一千弓弩手,蓄勢待發。
“遮箭牌?”
關璟心中一沉,如墜冰窖。
遮箭牌散亂無章,於戰場之上,並不起眼,馭馬衝鋒時,極易忽略。
卻可設伏兵,疾速拚湊,豎立對敵。不僅可擋箭矢,亦可遮掩弓弩手身形。
“撤!”眼見此景,關璟駭得魂不附體,慌忙一聲大喝,便要回轉橋南。
不過,高楷豈會給他這個機會。
“放箭!”
頃刻間,萬箭齊發。
關璟與一千鐵騎,儘皆殞命。
夏侯敬德策馬奔來,讚道:“主上略施小計,便除去敵軍一臂,當真神機妙算。”
高楷笑了笑:“關璟雖死,不過斷其一指。”
“趙元謙麾下諸將,卻不是好相與的。”
“土雞瓦狗之輩,怎堪我一擊。”夏侯敬德冷笑一聲,拱手道,“願為主上先鋒,斬將奪旗,直取趙元謙項上人頭。”
高楷微微搖頭:“長孫、登善未至,不可衝動行事。”
“是……”夏侯敬德悶聲應道。
高楷策馬揚鞭,回返橋頭帥旗之下,以身為餌。
橋南,趙元謙阻止不及,眨眼間便失去一將,不由心驚。
“世人皆道高楷用兵如神,果然不假。”
“他雖隻有三千兵馬,卻不知有多少伏兵,暗施詭計。我須得謹慎行事,以免橫遭不測。”
想到這,他當即下令,按兵不動,以待良機。
左右郎將卻按耐不住:“大將軍,怎可任由高楷逞凶,滅我等大涼健兒威風?”
“我二人雖不才,願為先鋒,斬高楷於馬下。”
趙元謙思忖片刻,點頭道:“張恭,你可領五百鐵騎,前去掠陣,一探敵軍虛實。”
“遵令!”右郎將張恭麵露喜色,當即領命而去。
橋北,高楷勒馬佇立,忽見一員大將奔來,其身穿玄甲,雄壯魁梧,氣勢驚人,不由讚道:“這是何方壯士?”
鄧驍拱手道:“此人名為張恭,為趙元謙麾下猛將,武藝高強、勇冠三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