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角門,臉色陡然陰沉下來,心中發狠:總有一天,叫你不得好死!
殊不知,身後,豪奴瞥他一眼,暗自冷哼:蜀王著實昏聵,竟派這等醜陋之人出使。
大王見了,必定不喜,待你碰得灰頭土臉,再容我好生奚落一番。
想到美處,他禁不住笑出聲來。
另一頭,崔鴻漸七拐八繞,來到齊王府前堂,一路行來,雕梁畫棟,飛簷鬥拱,竟比蜀王宮還要豪奢。
見此,他忍不住咋舌:成都王宮,經先王、大王擴建,方才有如今規模。
這齊王府區區數日之間,竟超越兩代光景,著實令人瞠目!
前堂外,人來人往,皆屏息凝神,不敢造次。
崔鴻漸立於階下,等候兩個時辰,直至午時,日上中天,方才得內侍通傳。
堂中,齊王董澄高坐金玉榻,頭戴金絲翼善冠,身穿大紅蟒袍,腳踏六合靴,神情嚴肅。
崔鴻漸心中一凜,拱手道:“蜀國司馬崔鴻漸,拜見齊王!”
“既見孤,為何不跪?”董澄怫然不悅。
崔鴻漸擰眉:“齊王與我家大王,皆是王爵,平起平坐,於禮,無需跪拜。”
董澄嗤笑一聲:“張常遜不過守戶之犬,怎能與孤相比?”
崔鴻漸怒道:“齊王雖據有長安,然而,京畿道不過區區六州之地,怎比得上我蜀國三十九州,沃野千裡,物阜民豐?”
董澄麵色陰沉。
盧思管喝道:“崔鴻漸,你不過一介司馬,竟敢這般無禮?”
崔鴻漸譏笑道:“我蜀國臣子皆為剛正不阿之人,並無阿諛奉承之輩!”
“放肆!”盧思緒大怒,“我京畿道,何曾有阿諛奉承之輩?”
崔鴻漸朗聲大笑:“盧思管,你出身範陽盧氏,名門大族,卻不思輔佐聖人,匡扶社稷,反而淪為王府一小吏,為虎作倀,何其可笑?”
“有何顏麵在此振振有詞?”
“你……”盧思管氣得渾身哆嗦,卻無言以對。
王宗仁陡然開口:“大王,想來蜀國臣子,長久偏安一隅,皆為井底之蛙,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“明日,正是講武之時,不如請崔司馬同往一觀,見識我關中兒郎風采。”
董澄欣然點頭:“就依宗仁之言。”
“崔鴻漸,你久在劍南道這等閉塞之地,不識天下強軍,正可隨孤一觀,增長見識。”
崔鴻漸氣得咬牙,卻不得不答應:“齊王盛情相邀,下官自當奉陪。”
他心中頗為疑惑:此前,孟之祥出使長安之時,言語董澄有禮有節,態度親和,並且主動談及聯姻,不曾盛氣淩人。
為何到了這時,卻大相徑庭?
莫非,齊王之爵、九錫之禮、太師之尊,便可叫人迷了心智,目空一切?
念及此,他隻覺憤懣難言,此次出使,恐怕隻能無功而返,無顏麵見大王,更平白遭受一番羞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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