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敬德冷哼一聲:“倚仗祖輩餘蔭作威作福,算什麼本事?”
“末將不才,願提一萬兵卒,取他項上首級!”
“不可莽撞!”高楷搖頭不許,“我等翻山越嶺而來,本就疲憊,倘若即刻出戰,豈非讓他稱心如意?”
“主上說的是!”夏侯敬德偃旗息鼓。
楊燁建言道:“主上,李宥以逸待勞,盼望我等落入陷阱,絕不可讓他得償所願。”
“不如暫且按兵不動,先觀望形勢,再作打算。”
“此言正合我意!”高楷點頭,“傳令,前、中、後三軍各依山險紮營,派遣斥候前去探查。”
“是!”
前方,製勝寨中,李宥聽聞消息,大吃一驚:“高楷竟按兵不動,不再行軍?”
“正是!”斥候恭敬回言,“卑職探知,他令三軍安營紮寨,駐守彈箏峽中,不再動彈。”
“高楷竟如此謹慎?”李宥大失所望。
趙棋讚歎道:“高楷縱橫天下四道,攻無不勝,以往聽聞,隻覺得誇大其詞,如今一見,卻是實至名歸。”
李宥不屑道:“縱然有些許名聲,也不過爾爾,有何值得誇耀?”
“他既按兵不動,我正可將計就計,隻需控製三關,即便他有三頭六臂,也休想過去。”
當下打定主意,命三寨嚴守,不得擅自出動。
“高楷千裡迢迢而來,糧草運送不易,必求速戰。”
“我卻坐擁地利、人和,堅守不出,叫他無計可施。”
“不出半月,他糧草耗儘,軍心必然大亂,便是我等反攻時機。”
趙棋讚道:“刺史高瞻遠矚,下官佩服。”
李宥得意一笑。
另一頭,高楷立於轅門外,聽斥候回稟。
“主上,我等探知,原州刺史李宥,兵分三路,各三千兵卒,駐守石門、西瓦、製勝三關。”
“果然不出光焰所料。”高楷笑道。
李光焰麵露憂色:“主上,倘若他占據三關,一味固守,恐怕大事不妙。”
畢竟,他們孤軍深入,糧草輜重,都要從秦州運來,一路艱難險阻無數,消耗巨大。
“坐擁這等天險,必然有恃無恐。”徐晏清歎道,“換作微臣,也會堅守不出,拖垮敵軍。”
正無計可施,忽見鮮於通毛遂自薦:“主上,末將與李宥有數麵之緣,願前往說降。”
“好!”高楷大喜,“你且去,若能說動他獻城歸降,自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謝主上!”鮮於通領著數個小卒,匆匆去了。
然而,未過多久,便見他抱頭鼠竄而回,滿臉憤慨。
“主上,李宥不思投降,竟出言不遜,險些殺了末將。”
夏侯敬德勃然大怒:“無禮之徒,豈能饒他?”
“主上,末將願為先鋒,踏平三關,獻上李宥首級。”
所謂主憂臣辱,主辱臣死,李宥如此挑釁,他怎能容忍?
登時,諸將義憤填膺,個個請戰。
“稍安勿躁!”高楷沉聲道,“不可一怒而興兵。”
“是!”眾人隻能按捺心思。
高楷轉而下令:“敬德、光焰,你二人前去搦戰。”
“是!”兩人領命去了。
隨後三日,高楷屢次派遣諸將搦戰,李宥皆不為所動,一味固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