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北門開啟,吊橋放落,數百殘兵打馬飛奔。
隻是,郭恪早有預料:“怎能讓你逃了?”
“拋石!”
“是!”
秦軍之中,諸多士卒操縱投石機,悍然發射。
他們瞄準的並非城牆,也不是一眾殘兵,反而是護城河、壕溝。
眨眼間,石落如雨,濺起一道道水花。
河水大漲,倏然淹沒兩岸,由南向北湧去。
“刺史小心!”郎將隻來得及一聲驚呼,便連人帶馬卷入水中。
鄭孝瑜大驚失色,猛甩長鞭,想要逃出生天。
可惜,短短一座吊橋,竟似天塹,橫亙在生與死之間。
胯下戰馬縱然左衝右突,也不過徒勞,使不出躍馬過檀溪的絕招。
一個浪頭翻卷,鄭孝瑜與殘兵們,皆被水流吞噬。
半刻鐘後,數個斥候飛奔來報:“將軍,下遊三裡處,發現鄭孝瑜屍首。”
“多行不義必自斃!”郭恪淡聲道,“將他就地掩埋。”
“是!”
這時,河水退去,城中守卒紛紛迎出大門。
“郭將軍,我等願降!”
郭恪連忙翻身下馬,扶起領頭幾位老丈,鄭重道:“我奉秦王之命,攻取滑州,覆滅鄭孝瑜。”
“如今他已死,諸位可以心安了!”
“這惡人,死得好!”眾人拍手稱快。
不多時,白馬城頭,一麵麵赤旗迎風飄揚,上書鬥大“秦”字,龍飛鳳舞。
……
數日後,汴州、開封城外。
“大王,郭恪、蘇行烈二位將軍傳來捷報,已然攻取滑、許二州,斬殺鄭孝瑜、鄭孝慶。”
“好!”高楷大喜,“郭恪、行烈,果然不負眾望。”
“把這個好消息傳入城中,務必讓鄭博知曉。”
“遵令!”
陳留王府。
管事聽聞消息,駭得麵色煞白,本想立即稟報郎君,卻在院門外徘徊不定。
這幾日以來,不知多少人因一點小事觸怒郎君,便一命嗚呼。
他可不想步入後塵。
隻是,二位公子戰死,實乃大事,他也不敢怠慢。
正躊躇時,鄭孝昭大步走來,喝道:“慌慌張張,成何體統?”
管事猶如抓到救命稻草,連忙下跪:“五公子,城外傳來消息,三公子與四公子,皆戰死沙場。”
“奴正要稟報,請您示下!”
鄭孝昭眸光一閃:“此事當真?”
“千真萬確!”管事哀泣,“二位公子守城之時,不慎中計,死在敵將郭恪、蘇行烈手下,屍骨未寒。”
鄭孝昭落了兩滴眼淚:“我去稟報父王,讓他節哀。”
“是!”管事巴不得如此,費了好大勁方才壓住嘴角。
不多時,房中靡靡之音暫停,傳出鄭博疲憊之聲:“我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
“城中軍、政諸事,皆由你定奪,不必來問我。”
“謹遵父王之命!”鄭孝昭連忙應下。
不一會兒,王府前堂,群臣齊來議事。
鄭孝昭環顧一圈,詫異道:“為何不見慧雲大師?”
葛守義拱手:“大師宣布閉寺,儘全力修補鎮寺之寶,來日再為大王效力。”
鄭孝昭微微冷笑:“大師有心了!”
略過此事,他沉聲道:“如今,我四位兄長儘皆戰死,陳留國危如累卵,諸位可有良策退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