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希震寬慰道:“愛妃莫怕,我已派人向劉昇求和。”
“他坐鎮嶺南道多時,早有異心,想割據自立。”
之前,錢惟治、劉昇二人奉命清剿他,若非劉昇出工不出力,他沒那麼容易擊退錢惟治,創立梁國基業。
趙柔兒猶然不安:“仰他人鼻息,怎能安寧?”
馬希震不以為然:“劉昇想要自立為王,正是用人之際,我前去投靠,他應該欣然接納。”
“否則,天下英才誰願為他效力?”
趙柔兒放下心來,溫言軟語:“一切但憑夫君安排。”
馬希震隻覺心火躁動,半邊身子酥軟,若非時機不對,他恨不得立即溫存一番。
他咬了咬牙,勉強壓下氣血,喝道:“都準備好了麼?”
孟覽忙道:“府中甲士、城中三千精銳,都是陛下忠臣,願隨陛下巡狩虔州。”
“好!”馬希震當機立斷,“開南門,立即出城!”
“是!”
孟覽連忙應下,忍不住問道:“陛下,林永貞他們……”
“首鼠兩端之輩,早就和秦軍暗通款曲,以為我不知道麼?”馬希震冷哼,“趁他們動手之前,趕緊走!”
擱在以往,有人膽敢背叛,他早就手起刀落,滅其滿門了。
但這危急時刻,自是逃命要緊。
借助夜色掩映,一行人溜出南門。
馬希震久在洪州,熟知地理,為防患於未然,早已在護城河備好戰船,沿著贛水南下,一路經過吉州,逃往虔州去了。
“可恨!”張建兆聽聞稟報,立馬來追,可惜,終究晚了一步。
吳伯當得知,歎道:“能做一國之君,果然不是泛泛之輩。”
狡兔尚有三窟,何況於人?
張建兆不甘心:“大將軍,末將願領兵追擊。”
郭恪擰眉:“也不知,他逃往何處?”
劉興宗斷言:“他沿贛水南下,定是前往虔州。”
“虔州與嶺南道毗鄰,他竟不怕劉昇清剿?”
“說不定,兩人早有盟約。”吳伯當凝望夜色。
“建兆,你領一支兵馬,先奪吉州,再取虔州。”
“郭恪、興宗,你二人各自率軍,拿下袁、撫二州。”
“遵令!”三人分頭行事。
吳伯當進入豫章城,嚴明軍紀,與民秋毫無犯。一麵招降洪州諸縣,又派人獻上捷報。
……
梅雨時節,東邊日出西邊雨。
衡州,衡陽城外。
趙喆朗聲笑道:“陛下一來,效果立竿見影,不光澧、朗二州投降,邵州和永州,也爭相歸附。”
褚俊頷首:“陛下威名遠播,如今禦駕親征,即便遠在揚州,這些人也心存畏懼,不敢和我軍頑抗。”
蘇行烈附和:“連他們的大王、馬希震也拋棄都城,望風而逃,遑論這些刺史。”
一國之君都不敢抵抗,畏陛下如虎,還指望麾下刺史死守城池麼?
趙喆沉聲道:“吳將軍拿下洪州,雖然並未擒拿馬希震,但也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我們可不能落後,讓他專美於前。”
“這是自然!”褚俊建言,“把衡州拿下,道州、郴州與連州,可傳檄而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