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——
煙塵衝天而起,沈昭昭翹首瞧去。
是宮門破了。
宮門不比城門難攻,隻要城樓上的兵卒消極一些,破掉宮門不難。
“你在想什麼?”身邊幽幽地冒出一個女聲。
沈昭昭嘶了一聲,撫著被嚇了一跳而砰砰直跳的胸口,轉頭看向突然冒出來的曹芽。
“曹妹妹,這是從哪裡鑽出來的?”
曹芽頗為幽怨地看著她,“我說沈姐姐去了哪兒,一整天不見人影,之前的傷兵都治不過來了,更多的傷兵馬上又要往軍醫帳子送呢,沈姐姐好閒情逸致,擱這躲懶。”
沈昭昭:……
怎麼每次都能被曹芽這丫頭懟到無話可說呢?
“走走走,我有事呢,沒有躲懶。”沈昭昭蒼白地為自己辯白,挽著曹芽的胳膊正要離開巷子。
身後,傳來了一個尖細陰柔的聲音。
“戰家三少夫人請留步。”
沈昭昭轉過身,來人正是太後,和她身邊的那個公公。
沈昭昭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曹芽。
她麵色如常。
沈昭昭也猜不透曹芽的心思,看到前世的親娘是什麼感覺?
“沈大夫,”太後沒有同公公一樣稱呼沈昭昭為三少夫人,而是依照之前在盤楓山莊的稱呼,喚她沈大夫。
“今日,還要多謝你命人快馬送了信與哀家。”
太後看了眼煙塵四起的皇宮,目光冷漠。
“這宮城困了哀家許多年,是沒有再打算回去了。”
太後上前,伸手,手掌中托著一半虎符。
“皇帝之前對哀家下了死手,故意讓哀家染上麻風,就是為了這個。”
沈昭昭正在詫異太後這是想把虎符給她?
驀然,手掌心劇痛。
她低頭一看,身邊的曹芽麵容平靜,手指甲死死地掐著她的掌心……
沈昭昭咬著牙:好妹妹,你要掐就掐自己唄!
“沈大夫,這虎符你收下,是自己留下也好,回頭轉交給戰劍之也好,自己決定就是。”太後低頭看著手中那半塊虎符,目光中流露出了點點哀傷。
“這是她給哀家唯一留下的念想,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沒交給皇帝。”太後似是同沈昭昭說話,又似是喃喃自語,“可笑,哀家拿皇帝當親兒子,皇帝卻為了這玩意兒要哀家的命。”
沈昭昭看著那虎符。
有了這個,就徹底接盤了太後手中的軍權。
這可是皇帝夢寐以求的東西。
“你覺得呢?”沈昭昭心念一動,轉頭看向曹芽,“曹妹妹覺得,我該收下不?”
太後抬眼,目光有些銳利地掃過曹芽。
見有些麵熟,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。
“娘娘,這是那日同沈大夫一起來山莊為您診治的姑娘。”公公擅長記人,小聲提醒。
“收下就是。”太後聽到曹芽也是當日同沈昭昭一起上山莊的人,目光柔和了不少。
“收吧。”曹芽輕聲說道,“回頭給戰老將軍就是。”
有了曹芽的應允,沈昭昭接了虎符。
入手溫潤,尚且還帶著太後手掌心的餘溫。
“斬殺昏君!”
“清我大豐!”
兵卒的呐喊聲自皇城中傳出,沈昭昭看了眼宮城牆,戰家軍和漠北軍的戰旗已經高高插在了宮城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