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單膝壓上床沿,塌陷的床墊讓她倒向他懷裡,所有反抗消弭於懸殊的體型差裡。
寬闊肩背投下的陰影將她徹底籠罩,徹底被讓她圈錮進胸膛與膝蓋形成的牢籠。
他的氣息侵略迫人,似春汛衝破冰封的河,深重地淹過齒關,雪與風與之共舞。
“唔……”
盛葳被這強勢的掠奪逼得後仰,但在絕對力量前也隻化作徒勞的震顫。
因為越是後仰躲避,他追吻得越狠戾,唇瓣懲罰似的加重力道,化作更深的沉淪。
她大概是腦子被攪得有些昏沉發脹,才會詭異地覺得舒服,腳趾都不自覺地陷在床單裡蜷縮著,腰肢在他掌下軟成一灘水。
完全被動的處境沒想到會意外滋生出種隱秘的沉淪,她大概是有什麼怪癖吧……
雙眼迷蒙地失去焦距,破碎的嗚咽被堵在喉嚨深處,隻有鼻腔溢出細弱的哼鳴。
空氣中令人耳熱心跳的曖昧清晰綿長。
忽然,那扣住她腕骨的力道悄然鬆勁。
毫無疑問,這是個陷阱,不過——
她會不出預料,反剪在背後的雙臂剛掙脫,就顫抖地攀附環上他微低的肩頸。
柔軟的指尖插進他發根,笨拙而急切地承接這場滂沱的吻,黏膩聲響似雨打芭蕉。
這回應讓他眼底暗湧更晦,危險微眯。
喉間卻突兀地溢出聲幾不可聞的低笑。
他極少笑,但他為數不多的情感幾乎都給了她,連同此刻湧起的欲望也因她而起。
攬住纖腰的大掌悄無聲息下滑,順著她凹陷的脊線徘徊片刻,終於尋到衣擺邊緣。
帶著薄繭的掌心像條小魚緩緩溜進,摩挲著腰側細膩,緩慢而堅定地四處遊移。
掌心滾燙的溫度和粗糲激起的戰栗,讓她腰肢驟軟,整個人都在他懷裡顫了下。
“……張……起靈!”
盛葳破碎的呼喚被更深的吻堵回,環著腰肢的手臂收得更緊,沿著微凹的溝壑緩緩上移,每一寸丈量都帶著危險的灼人。
最後一絲曖昧斷裂在兩人唇間,女孩虛脫地栽進他頸窩,但她卻聽見他啞聲說:
“我不碰你。”
因為她還太青澀,但今晚應該算是個小進步,還得一點一點來,要讓她慢慢適應。
他將臉埋進她頸窩,深汲一口她的氣息,實則卻在以非人的控製力克製自己:
“……我的。”
尾音還帶著情欲未褪的沙啞,但這聲獨占宣言,比任何情話都凶猛地撞進她心口。
“不許躲我。”
吻終究還是比言語更有效果,她就這樣借著倚靠的姿勢反抱住他的肩頸,悶聲道:
“我不想對你生氣,我隻是想你能對我敞開心扉,我希望你不要活得那麼累。”
“張啟靈,我討厭你那會兒丟下我。”
“但是我更討厭有那麼多人欺負你。”
“張啟靈,如果我能回到過去,看到過去的你,我會把你偷偷藏起來,你信嗎?”
話剛落,她就感覺腰上力道突然收緊,往上一托,讓她徹底懸空被他箍死在懷裡。
“……我信。”
因為他也想把她藏起來,誰都不許碰。
誰都不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