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極少主動對人解釋,更遑論道歉。
但他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麼,他們的關係可能就這樣了,她不會為任何人低頭的。
反正總有人忍不住的,但絕不會是她。
“哦,知道了,”她甩開手,語氣無甚情緒,打算重新縮回被窩,“出去吧。”
翻身裹被的動作被猛然截斷,他反手死死扣住她手腕,冰涼指節與溫熱肌膚相撞。
盛葳擰眉看向黑暗中那雙近在咫的墨瞳,甚至能勾勒出他此刻繃緊的下顎線條。
他薄唇微啟,似乎想開口說什麼,最終隻是徒勞地抿緊,嘴笨的人此刻甚是無力。
隻能用這種笨拙的、近乎蠻橫的方式,固執地抓著她不放,但她其實很了解他。
“你乾什麼?你還要我跟你說什麼?”
盛葳索性掀開被子坐起身,仰頭逼視他,及肩的長發淩亂地散在肩頭,慍怒道:
“問你怎麼從青銅門出來了?還是問那裡麵有什麼?我就不問,我不需要問你。”
她扯了扯嘴角,試圖掙開手,但這世上有幾人能逃得了張啟靈的力道,於是放棄。
“我知道你有苦衷,所以你不想說,我就不問,因為我尊重你,但是張啟靈——”
她的目光刀子似的剮過他緊繃的肩脊:
“我不是非得靠你們這些人才能活。”
回程路上,她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,有了個驚人的想法,她要做張家的“叛徒”。
去他爹的天授,她想,她要的是享受。
“反正你們要麼不會說話,要麼說出來的也未必是真話,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房間裡陷入長久的沉默,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交織。
她重新用力,試圖掙脫那強硬的禁錮。
可他反而力道驟然爆發將她一拽,盛葳整個人從被窩裡猛地被扯出,砸進他懷裡。
棉被滑落腰際,睡衣裹著的身體瞬間暴露在寒氣裡,她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,又被張啟靈用自己滾燙的體溫將她裹著烘著。
她下意識屈肘抵著他腹肌掙紮,可那具身體如銅牆鐵壁般紋絲不動。
隻要他想,她連指尖都彆想掙動半分。
“你……”盛葳被迫揚起頭,又忽然收聲,兩道呼吸猝然撞在一起。
太近了。
此刻幾乎是鼻尖相抵,唇齒呼吸交錯。
窗外雪光滲入,勉強勾出他優越的麵部線條,那雙古井般的黑眸鎖著她幽綠的瞳孔,深處已經悄然泛起了深潭似的暗湧。
“咕咚”
一聲清晰的悶響打破對視的死寂氛圍。
這聲意味不明的吞咽活像在宣告什麼,盛藏還未反應過來,便覺後頸被大手扣壓。
陰影已經不動聲色壓下,盛葳倔強偏頭躲開,男人灼熱的唇重重地飛擦過唇角。
熱意尚未消退,帶著繭的指腹已狠狠掐住她頰側軟肉,不容抗拒地將她下巴扳正。
“彆躲。”
低啞的命令碾碎在驟然貼合的雙唇間。
這回滾燙的唇精準覆壓,封死所有退路,那不是親吻,是野獸品嘗獵物的開端。
他撬開她齒關的力道帶著強硬的狠意,蠻橫地長驅直入,瞬間席卷她所有氧氣。
一臂橫貫她肩背,單掌鉗住雙腕反剪到腰後扣住,另一手從善如流抵住她後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