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張啟靈,”盛葳盯著他,聲音肯定,“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?”
那個張啟靈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否定,聲音比剛才流暢了一絲:
“這裡是最接近玉脈的地方,借助玉脈和特殊方法,會製造出密洛陀和張家人。”
他抬起手,指向那些密密麻麻的棺材,
“這裡所有的人……都是……張家人的另一個自己,這是張家人生來就會有的。”
“生來就會有?”盛葳眉頭緊鎖,借助玉脈複製人?對這個解釋感到難以置信。
難道是防止本體出意外,複製人可以在某些關鍵時刻起到作用,獲得第二次生命?
他忽然話鋒一轉,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,聲音沉穩又帶著凝重:“微微,離開這裡。不要再往前……不然你會死。”
盛葳心頭一跳,這稱呼和語氣……有那麼一刻,她以為是真正的張啟靈在對麵與她說話,連語氣裡的那份強硬都如此相像。
她壓下心中的驚濤,冷靜回應:“我會離開。但在我走之前,我要找到青銅鈴。”
那詭異的鈴聲,是她解開謎團、甚至可能找回那一段記憶的關鍵,她不能放棄。
那張啟靈盯著她看了幾秒,似乎是在權衡判斷著什麼,忽然抬起手,指向礦脈斜上方的一條隱蔽裂隙:“那裡。”
盛葳下意識地順著方向望去,但就在視線偏移的半秒之間——
後頸驟然傳來一股力道,不輕不重,但足以瞬間切斷意識,她眼前一黑便向後倒。
身體最終落入一個堅實而熟悉的懷抱。
失去意識前,最後一個模糊的念頭劃過盛葳的腦海:好可惡的張啟靈……
這一旦認定是為了她“好”便直接出手不容商量的作風,還真是……該死的熟悉。
他穩穩地接住她的身體,低頭看著懷中失去意識的盛葳,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。
張啟靈終究是張啟靈,即便是複製體,那我行我素的行事風格也與本體如出一轍。
他告訴過她離開,警告過她危險,當他判斷盛葳很可能不會聽從警告時便不再勸。
乾脆選擇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來阻止她:掐暈,強製帶走,杜絕一切危險的可能。
——
五天的連軸轉,在長沙用“吳三省”的身份震懾各路宵小,幾乎耗儘無邪的心力。
解語臣在旁周旋,與霍家達成暫時的同盟,霍秀秀也帶著一部分霍家好手加入。
潘子更是連院都沒住利索就跟過來,一行人風塵仆仆,終於再次踏上巴乃的土地。
路途上,潘子向他彙報巴乃的情況:
“三爺,裘德考的人把村子都快塞滿了,另外,那老狐狸放話說想見您一麵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無邪的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靜。
他心裡清楚,裘德考找他,沒準是想探探突然“回歸”的老江湖的底。
天色漸晚,他們找到之前的阿貴家落腳,山村裡沒有旅館,隻能借住村民家。
無邪剛踏進阿貴家的房間,無邪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竹椅上的白發老人,裘德考。
“請坐,老朋友。”老頭做了個手勢,“我們終於又見麵了。”
無邪看了眼外麵,裘德考立即道:“稍微聊聊我就走,不用勞煩你的手下了吧。”
“好啊,想聊些什麼?”無邪應付道,忽然,他看到裘德考的身邊放著一個匕首。
無邪想起來,這把匕首好像是小哥的。
裘德考把刀推過去:“應該是你們的東西,我的人偶然拾到的,現在物歸原主。”
“這是從哪兒弄來的?”無邪故作鎮定拿起一看,絕對不會錯,就是小哥的。
裘德考喝了一口茶:“何必這麼驚訝?盛小姐和那位張先生在進入古樓前,也已經與我們進行有限度的合作,這是他們的。”
合作?無邪雖然不清楚她和裘德考達成了什麼協議,但她這麼做必然有她的理由。
“你先告訴我,這個東西到底從哪來的。”無邪作勢也鬆緩些表情,詢問道。
“幾天前,我們等到了進入古樓的唯一一個人出來,傷得很重,一直昏迷不醒。”
他頓了頓,“我手下有人認識他,他好像叫王胖子。”
胖子?!無邪的心臟猛地一縮,表情差點沒繃住,隻有胖子出來?還重傷昏迷?
他了解小哥和微微,如果不是遭遇了重大變故,他們不可能讓胖子落得如此境地。
他發現自己一刻也無法再等待下去,強裝出的鎮定幾乎要崩裂,深吸一口氣道:
“其他事之後再說,我要見王胖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