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局。
林墨和褚霖甜坐在長椅上,算不上拘留,口供什麼的都已經錄完了,但當事人之一的李總還在醉酒狀態。
不過有監控和曾律師這個被打當事人的口供證明,林墨是明確製止暴力侵害的繼續發生。
這屬於正當防衛。
而褚霖甜本來是打算讓公司法務來代理這件事情的。
不過徐律師出麵說這件事因他們而起,他們律所會免費全程處理好這件事情。
所以褚霖甜也沒繼續追究下去了。
“所以你該請一些保鏢的。”林墨忽然開口,聲音不大,在這空曠的環境裡卻很清晰。
他姿態放鬆地靠著椅背,仿佛剛剛把人撂倒送進局子的不是他。
褚霖甜側過頭看他。
燈光從上方打下來,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,讓他平日裡略顯青澀的輪廓變得深刻起來。
沒有旁人在的時候,他總是這樣,那份超乎年齡的沉穩像是與生俱來。
語氣,神態,乃至一個隨意的眼神,都像個經曆過風浪的大人。
褚霖甜很確定,這才是真正的林墨,被歲月催熟的果實,過早地品嘗了人生的各種滋味。
所以她從不覺得違和,隻是有些莫名的心疼。
“其實有的,”她輕聲回應,“隻不過有你在,就沒必要帶那麼多保鏢了。”
話說出口,她就覺得不妥,立刻想找補回來。
“不,我不是那個意思,不是把你當保鏢。”她有些急,臉頰微微發燙,“我隻是想說,有你在的地方,很安全,就不需要保鏢了。”
這番解釋顯得有些笨拙,她自己都聽不下去了。
林墨沒說話,隻是偏頭看了她一眼,嘴角似乎勾了一下,又似乎沒有。
安靜了幾秒後,他才慢悠悠地問:
“還好吧,但保鏢確實是要準備的,你現在的身價可不一樣了,雖然有護身符在,但終歸要小心點。”
就在兩人交談之間,一個身形壯碩型似雨姐的女人衝了進來,腳步聲在地磚上砸得咚咚作響,仿佛要將整個大廳震塌。
她中氣十足的嗓門瞬間壓過了橘子裡所有的聲音:“我老公呢!把我老公放出來!”
那架勢,不像是在詢問,更像是在下達命令。
前台負責接待的警員正低頭記錄著什麼,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筆尖一頓,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長痕。
他抬起頭,皺起眉頭:“你老公是誰,姓名。”
警察也是人,在麵對這種人的時候,也難免會有厭惡的感覺。
至少這種人在生活中肯定不是那種好相處的。
“你們抓的人,還問我叫什麼名字?!”女人把一個碩大的手提包往台子上一摔,發出沉悶的砰一聲,引得周圍的人都側目看來。
“你們是乾什麼吃的!”
這個世界上,總會有很多人抓不住重點。
你問她話的時候,她還不樂意回答你,非要再夾雜一個問題來反問你。
那名警員握著筆的手緊了緊,指節有些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