槍聲的餘韻還在耳邊嗡鳴，柳政的瞳孔卻驟然收縮，死死地釘在林墨身上。
他幾乎是憑著本能，用一種近乎痙攣的動作卸下彈匣、
接著，他猛地一拉槍栓，哢噠一聲，一顆黃澄澄的子彈被拋了出來，在半空中被接住。
數數彈匣。
少了一顆子彈。
這意味著剛才那一槍，是實實在在的擊發，子彈也確實飛了出去。
柳政的目光緩緩移回到林墨的胸口，那裡，衣料平整，彆說血洞，連一絲燒灼的痕跡都沒有。
“不對啊，”柳政喉嚨發乾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不是唯快不破嗎？”
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快到能躲開子彈的人，而不是一個硬生生用肉體接下子彈的怪物。
林墨彎腰，從地上捏起一枚已經擠壓變形、幾乎成了鐵餅的彈頭，隨手扔在桌上，發出一聲輕響。
“我就複刻一下《功夫》經典台詞而已。”
“我有先生給的護體法寶，你不用擔心那麼多，先生能算到的東西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多。”
這時候輪到柳政不自信了，他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：“真的？”
“真假不重要，我隻是想告訴你，我有自保的能力，而且比你們都強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柳政還能說什麼，不過柳政還是認真地說道：“不過我還是希望北玄真人能出手的。”
林墨擺擺手，“行了，先生深明大義，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他早就已經算好的呢。”
在林墨隻言片語中，柳政拚湊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。
純真子道長在羊城分局已經是最厲害的幾個了，可北玄真人還是輕鬆壓製對方。
而且厭勝術的那次事件，對方也是輕鬆解決那些厭勝之物。
從守真口中可以得知，哪怕是純真子道長，也隻能先布陣封印再將其帶走。
“那就先這樣吧，北玄真人如果決定好了，請務必通知我。”
說完，柳政將桌上的彈頭和地上的彈殼撿走。
林墨也沒起身去送，隻是擺了擺手。
“好走，不送。”
係統：腦補雖然很強，但如果實際上就是這麼強呢？
炎黃覺醒羊城分局，審訊室。
刺眼的頂燈將下方的一切都照得無所遁形，陳萊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根根凸起，他麵前的資料已經被翻得起了毛邊。
相比他的焦躁，桌子對麵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就顯得過分從容了。
董靈均慢條斯理地用杯蓋撇去茶沫，輕啜一口，熱氣模糊了他鏡片後的眼神。
“鵬城分局這次，說是元氣大傷都輕了。負責海關控防的關鍵人物也死了，線索斷得乾乾淨淨。”
董靈均放下茶杯，杯底與桌麵接觸發出一聲輕響，敲在陳萊心上。
“一筆糊塗賬，偵查難度不小，天京派來的特派小組，脾氣可沒我們羊城分局這麼好，陳局長，你知道些什麼東西，就撂了吧。”
他語帶調侃，仿佛在聊彆人家的閒事，全然不顧陳萊鐵青的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