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玉忠被推得一個踉蹌,後背撞在斑駁的橋墩上,他抿緊了嘴唇,辯解道:
“老板給我錢,我搬貨,天經地義。而且我就乾三個小時,影響不到你們。”
另一個瘦高個嗤笑一聲,朝地上啐了口唾沫:
“影響不到?你他媽乾三個鐘頭的活,頂我們六個鐘頭!你讓老板怎麼想我們?啊?!”
蘇嘉震聽了一下,大概猜到是這個張玉忠打工乾活太實誠了,兼職乾得比正式工還出色。
把幾個摸魚的老油條給襯托得像廢物。
這下彆人還怎麼混日子?
斷人財路,如殺人父母。
所以直接在這條路上堵張玉忠了。
看這架勢,語言恐嚇隻是開胃菜,接下來就該是拳腳伺候了。
張玉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,他身體緊繃,開始一點點往側邊挪,試圖尋找空隙。
“那如果我不去了,你們是不是就讓我走?”
“不行!”黑皮男人獰笑一聲,掰著手指,關節發出哢哢的脆響,“哥幾個這幾天心裡憋屈得很,不揍你一頓,這口氣咽不下去。”
幾個人摩拳擦掌地圍了上來,眼神不善。
一個學生而已,還是個來乾苦力的窮學生,能有什麼背景?打了也就打了。
張玉忠也看出了這三個人的企圖,毫不猶豫從橋墩的側邊溜出轉身就跑。
其中一個漢子眼疾手快,一把薅住了他的背包帶子,猛地往後一拽。
張玉忠一個踉蹌,險些被拽翻在地。
他拚命掙紮,但對方常年乾苦力,一把子力氣死死地將他鉗住。
“跑?你再跑個試試?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一道黑影從側麵惡狠狠地砸了過來。
“嘭!”
一聲沉悶的撞擊聲,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瞬。
抓住背包的那個漢子身體一僵,緩緩鬆開了手,眼睛瞪得老大。
一抹鮮紅順著他的額角,蜿蜒而下,滴落到人行道的磚塊上。
蘇嘉震麵無表情地站在那,左手一塊磚,右手一塊磚,活像個準備砌牆的泥瓦工。
他很清楚街頭鬥毆的精髓。
先下手為強,後下手難搞。
趁著另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,他毫不遲疑,右手的板磚照著另一個人的腦門又是一下。
“嘭!”
又是一聲悶響,那人哼都沒哼一聲,捂著腦袋就蹲了下去。
三個人圍毆一個人的話,那張玉忠肯定頂不住。
但有蘇嘉震兩塊板磚的威力猛擊,那勝算就高得多了。
唯一還站著的黑皮男人猛地回頭,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蘇嘉震。
“哪來的小癟三,找死!”
雖然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學生,但打架就是不能慫。
他怒吼一聲,抬腳就朝著蘇嘉震的肚子狠狠踹去。
這一腳又快又狠,蘇嘉震想躲已經來不及,肚子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,整個人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幾步,手裡的板磚都差點脫手。
張玉忠爬起來正好看見蘇嘉震被打,眼一下就紅了。
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跑了,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,一個雷歐飛踢就朝著黑皮男人踢去。
黑皮男人背對著張玉忠,所以直接被一腳踢了個狗啃屎。
但麻煩還沒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