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的神識如一張無形的網,瞬間籠罩了整棟大樓,精準地捕捉到了停車場裡,正從車上下來的陳萊。
是時候結束這場鬨劇了。
他沒理會薑承山的問題,手臂一發力,直接將人從椅子上拎了起來,就像在提一隻小雞。
“走了,這事兒該收尾了。”
話音未落,林墨已經提著薑承山邁出了拘留室。
薑承山被他提得一個踉蹌,掙紮著想穩住身形。
“我自己能走...不是,我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出去,真的沒問題?”
他心裡直犯嘀咕,這分明是越獄啊。
林墨腳步不停,隻是側過頭,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:
“我穩如老狗好吧。”
薑承山瞬間噎住。
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。
拘留室裡,那個小白臉探員躺在地上不省人事,而正在被狂扁的李虎,正不省人事地繼續被爆腎,模樣淒慘至極。
聞言,薑承山看著倒在地上的小白臉探員和被狂扁的李虎,忍不住點頭。
一出了拘留室的門,薑承山也算是重獲自由,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皺巴巴的衣服,跟在林墨身後。
兩人剛拐過一個彎,一道身影便擋住了去路。
歐秘書雙手環胸,眉頭緊鎖,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,他的目光越過林墨,精準地落在薑承山身上,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審視。
“薑承山,誰讓你出來的?李虎他們人呢?”
林墨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,他悠閒地向前邁了一步。
下一秒,在歐秘書錯愕的注視下,一隻腳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。
砰!
一聲悶響,歐秘書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,倒飛出去,狠狠撞開了身後辦公室的門。
門板碎裂,木屑飛濺。
門後的景象隨之暴露無遺,秦亮正坐在沙發上,姿態悠然地端著一杯熱茶。
秦亮眉頭猛地一皺,看著摔在腳邊,痛苦呻吟的歐秘書,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他抬起頭,陰冷的目光穿過破碎的門框,死死盯住了門口的林墨和薑承山。
這不是在踢歐秘書,而是在踢他秦亮的臉啊。
“你找死……”
秦亮的話剛說出口,一道黑影已經鬼魅般地閃到了他麵前。
他隻覺得眼前一花,然後,一張印著國產回曆標誌的42碼鞋底,攜著雷霆萬鈞之勢,精準地印在了他的臉上。
“啪!”
清脆又響亮。
秦亮的後半句話被硬生生抽了回去,連同滿口的牙,一起咽進了肚子裡。整個人被這股巨力帶著向後仰倒,連人帶椅翻了個底朝天,桌上的茶具劈裡啪啦碎了一地。
林墨緩緩收回腳,眼神冰冷。
他對這個秦亮,積怨已久。
無他,前世沒去讀大學之後,林墨和幾個人一起搞工程,恰巧就是秦亮負責引頭的項目。
結果,這個家夥貪汙受賄,中飽私囊,導致整個工程偷工減料,最後成了爛尾工程。
還沒等到發工錢,秦亮就東窗事發被抓了。
錢也發不下來了,因為上麵的都被抓了。
工程也停滯了。
等工程有人接手再開,但乾活的就不是林墨這群人了。
那筆本該改變他命運的錢,就這麼打了水漂,血本無歸。
所以林墨這一腳,不為彆人,純粹是為了上一世那個在塵土裡苦苦掙紮的自己。
他俯視著地上口鼻竄血,眼神渙散的秦亮,心中默念。
“這一腳,是替當年工地上那群兄弟,討的工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