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裡,黃浩洋的屏幕上多了失敗兩個大字。
“操!這打野會不會玩啊!”他一把將耳機摔在桌上,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泄。
門外他媽還在那鬼哭狼嚎地拍門,更是讓他煩躁到了極點。
“叫魂呢!”
他怒氣衝衝地站起來,幾步走到門前,猛地一下將門鎖擰開。
房門打開的瞬間,外麵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黃浩洋眼睜睜地看著,自己的爸爸,那個男人,將一把刀子,狠狠地捅進了媽媽的心臟。
時間仿佛靜止了。
黃浩洋張了張嘴,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許久,才擠出一句破碎的呢喃。
“媽!爸!你乾嘛!”
黃浩洋的大腦一片空白,嗡嗡作響。
視野裡,母親侯桂芬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,胸口那個窟窿正汩汩地冒著血,今天穿的那件碎花裙也染成了刺目的暗紅色。
濃重的鐵鏽味瞬間灌滿了走廊。
而他的父親黃國鎮,手裡正握著那把沾滿鮮血的水果刀。
他殺紅了眼,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黃浩洋,刀尖微微顫抖,對準了他。
“你這個野種,也得死!”
黃國鎮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破了的風箱,他根本沒給黃浩洋反應的時間,一個箭步就衝了上來。
死亡的陰影當頭罩下。
就在刀尖即將觸及皮膚的瞬間,黃浩洋被求生的本能狠狠地拽回了現實。
他沒時間思考,更沒時間躲閃,隻是憑著一股蠻力,狠狠地朝前撞了過去。
一米八的身高,加上吃得還不錯,這讓黃浩洋達到了一百四十斤有餘。
至於黃國鎮,也就一米六幾的中年男人,長得不高,常年的煙酒早就掏空了他的身子。
嘭!
黃國鎮像是被一頭牛犢子給頂了,整個人向後跌飛出去,手中的水果刀脫手而出,摔在不遠處的地磚上,聲音清脆得嚇人。
黃浩洋也被撞得一陣頭暈眼花,但恐懼壓倒了一切。他連滾帶爬地撲過去,搶先一步將那把冰冷的水果刀攥在手裡。
刀柄上還殘留著父母溫熱的血,又濕又滑,幾乎要握不住。
他回頭,先是看了看倒在血泊中,已經沒了聲息的母親,眼淚瞬間決堤。
再轉頭,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父親。
“爸...為什麼?你為什麼要殺媽媽!你踏馬是不是瘋了?!”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混合著哭腔和憤怒。
黃國鎮躺在地上,嘴角溢出一縷鮮血,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冷笑。
他換上了一副痛苦又慈愛的表情,盯著黃浩洋,“孩子,我是為了保護你啊。”
“你媽瘋了!她拿著刀衝進浴室就捅了我一刀,說要殺了我們父子倆!我...我忍著痛從裡麵跑出來,就是為了保護你啊!”
這番話像是一記重錘,砸在黃浩洋本就混亂的腦子裡。
保護我?
媽媽瘋了?
聽到這話,黃浩洋本來就不夠用的CPU更是燒爛了。
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母親的屍體。
不對......
有個詞像是尖銳的釘子,死死地紮在他的記憶裡。
野種!
黃浩洋的瞳孔猛地一縮,瞬間反應了過來,他握緊了刀,指著地上的男人。
“不...不對!你撒謊!你剛剛喊...喊我野種!你想殺了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