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,嶽以清的背脊瞬間繃緊。
這個問題太尖銳,也太致命了。
這位林太太以前確實買過彆的,可最近雷打不動,隻買檸檬撻。
一個常客用錢包做出的選擇,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?如果連她都這麼覺得,那自己引以為傲、從法蘭西帶回來的正宗配方,到底算什麼?
林太太愣住了,她看看林墨,又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嶽以清,神情有些為難。
她是個體麵人,不想當麵讓人難堪。
“其實......”
她斟酌著開口,“其實我也吃過這裡其他的甜點,無論是外形還是味道,都跟我出國時在本地名店嘗過的幾乎一模一樣,非常正宗。”
嶽以清微微鬆了口氣,看來眼前的林太太還是很有見識的。
“但是?”林墨補了一句。
先褒後貶。
聽到這兩個字的嶽以清也瞬間明白過來,林太太隻是不想把話說得太直接。
她深吸一口氣,喉嚨有些發乾,卻還是擠出一個苦澀的笑:“林太太,您直說吧,我能明白的。”
得了這話,林太太才下定決心,坦誠道:“但是太甜了,甜到發膩,你這裡的麵包還好,但大部分法式甜點,都有這個問題,吃一兩口就頂不住了,就跟我在國外吃到的一樣甜。”
說完,她像是怕場麵太過尷尬,連忙從錢包裡抽出錢放在櫃台上,然後就拉著孩子匆匆離去,仿佛多待一秒都是尷尬。
嶽以清僵在原地,目光空洞地落在櫃台上。
可現在的她覺得這些證書,好像並不會給口味加分。
隨後,她就看到了櫃台上隻咬了一口的巴斯克和馬卡龍。
“我希望你能明白,粵東人對甜品的最高級評價是不甜。”
他指了指那個被嫌棄的馬卡龍,“而你這個已經不是甜了,而是發膩。”
說完,林墨信步走到櫃台前,指節不輕不重地叩了叩玻璃。
“菜單上有咖啡嗎?”
旁邊的服務員被這壓迫感十足的氣氛弄得有些緊張,但還是下意識地回答:“沒...沒有,不過廚房裡有咖啡機。”
“嗬。”
林墨發出一聲短促的嗤笑,搖了搖頭,那表情簡直像是在看一個白癡。
“服了,高盧人吃甜品,要麼配咖啡,要麼配紅茶,哪有乾吃的?你賣的是能齁死人的甜食,卻不提供任何解膩的東西?”
他環顧四周,這店鋪明明很大,卻連一張能坐下歇腳的桌子都沒有。
“讓人買完就走,帶回家吃?你猜這大熱天的,你的慕斯和奶油能撐到客人回家嗎?還是你覺得,一坨化掉的甜品,會是什麼美妙的體驗?”
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,一句比一句紮心。
嶽以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嘴唇翕動,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。
因為他說的,全都是事實。
林墨轉過頭,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,那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戲謔,隻剩下一種純粹的、居高臨下的審視。
“嶽老板,你根本不會做生意。”
他頓了頓,補上了更致命的一擊。
“而且我嚴重懷疑,你是不是真的會做甜品。”
最後,他丟下一句警告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。
“所以,彆再誤導我家喵喵了。”
PS,自從上周吃完大頭蝦回來,我就上火了,牙齦發炎,到現在都還沒好,隻能吃麵條喝粥,吃點肉都牙疼,哎。
不過我吃過朋友送我的正宗法國馬卡龍,是真的齁甜,我從未吃過這麼唐的馬卡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