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當家不屑地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,厲聲喝道,“我這邊兒哪怕就剩下我一人,也能保全大局!”
軍師點了點頭,心中算是定下來一半,沉聲道,“好,總算是有個靠譜的。”
旋即又看向三當家,溫聲道,“老三,你呢?”
三當家麵色難堪,但還是勉力說道,“俺不是自大,正常交鋒,便是千百官兵俺都敢鬥得,隻是昨日官兵夜襲,手下兒郎損失慘重,而且夜襲這裡又需要精銳中的精銳。”
“再說了,蕭凡吸納了那麼多精英,何不讓他主攻一麵,我來做策應。”
話音落下,不待眾人反應,軍師勃然大怒,起身嗬斥道,“你就是貪生怕死,想要保存實力!說什麼蕭凡吸納了精英,你做策應,不顯得丟人嗎?”
“你好歹也是山寨的三當家,這個時候,還裝什麼裝?誰不知道你三當家族中青壯,起碼有一二百人。”
“你莫以為本軍師不知道,你昨日便給他們分發了錢財,一旦勢頭不對,就想著讓他們突圍逃命。”
“一清早裝腔作勢,找這個,找那個,無非就是掩飾你的卑鄙無恥,貪生怕死!”
三當家雙目圓睜,一時間低頭不語,儼然是被軍師說中了要害。
他自以為事情做得隱秘,從清晨起床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,為族中人的逃亡做準備,沒想到還是被軍師發現了。
“我要跟你說清楚!”事到臨頭,軍師也懶得計較,卻隻是告訴三當家,“你三當家的族人,昔日裡在山寨裡沒少占好處,這個時候想走,絕無可能。”
“我不會答應,兄弟們也不能答應。”
三當家驟然起身,他知道此時自己萬萬不能退讓,不然自己家族勢必會血流成河,當下提氣高聲道,“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,大當家有恩,我必須報。但族人與我更有恩情,我最多拿出五成族人去拚命,剩下的人手,軍師要想辦法與我補充!”
“不然,我便帶著老弱病殘去伏擊官兵,成與不成,全看天命。”
“要不然,就將蕭凡調撥給我指揮!”
“他不是很能打嗎?有他幫襯,我必能大勝。”
蕭凡間這廝竟然又提到自己,忍不住冷笑,“三哥,你端是貴人多忘事,剛才你不還說,選拔人手,要一視同仁,便是迎門梁,也可以納入麾下,跟你一起伏擊官兵嗎?”
“怎麼這個時候又隻提兄弟我,不提彆人了?”
“我手頭這點人,算上你半數族人,可湊不出二百精銳來。”
儘管項充今日對自己示好,但是在蕭凡看來,大當家出事之後,這群人一直不肯露頭。
今日要伏擊官兵,卻突然出現了,其目的十有八九就根本不是給大當家報仇,而是要趁亂逃走。
不然他們的隊伍之中,也不會分裂出年輕人,要跟自己乾。
所以蕭凡直接點了對方的名字,就是要赤裸裸的撕開他們的遮羞布,惡心他跟三當家兩撥人。
三當家看向不遠處對自己麵沉似水的項充,頓時臉色一變。
蕭凡這麼一整,讓他更加騎虎難下了。
尤其是眼下,如果自己慫了,絕對會成為山寨的笑柄。
彆說以後競爭寨主之位了,便是想要在戰場上指揮大家夥都難。
沒辦法,隻能客氣的對項充說道,“項充兄弟,我也是為了山寨活命著想。到時候軍師負責談判,負責摔杯為號,我與二哥各領一支隊伍,負責擊殺官兵頭目。”
“二哥嫡係人馬多,我這邊兒昨夜損失慘重,隻能希望大家配合,幫我補充人手。”
話音剛落,項充便走了過來。
上前一把提起趙大龍的衣領,對著他的臉變抽了一個大嘴巴。
“你是什麼東西?你連蕭凡一個護衛都指使不了,還想指使老子?”
“昨夜聽到韃子動靜,拉了一褲兜子的人是誰?老子不說話,不代表老子不知道!”
項充一邊兒抽,一邊兒怒罵,根本不將三當家放在眼裡。
周圍眾人都很辛苦,因為他們既要做出一副聆聽軍師指示的樣子,又要憋笑。
迎門梁項充揍完三當家,像是死豬一樣扔在一邊兒,又瞪向蕭凡,“蕭凡,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?你是什麼東西,也配拿老子在大會上說事?”
“吸納老子的人跟你乾,老子還沒說你,你又來招惹老子,是是不是不想活了?”
“就你那點本事,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?”
項充素來隻服氣大當家,平日裡誰敢招惹他。
如今他一發火,大家都閉口不敢言。
蕭凡猛然間起身,剛想還擊。
老軍師皺眉道,“項充,你幾個意思?”
隻見項充對著老軍師抱了抱拳,“老東西,給你三份薄麵,叫你軍師,不給你麵子,你就是個老騙子!”
“我看這會開下去也沒有意思,大家各憑本事吧。”
說完不待老軍師開口,帶著隊伍,直接撤出聚義大廳。
老軍師一臉愁苦,看向在場眾人,許久之後,喃喃自語道,“人心散了,隊伍不好帶了!”
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三當家見狀,“軍師,您看我隊伍的事?”
老軍師以手扶額,“趙方,你領一百人,聽從三當家調遣。其他人依計行事。”
三當家很是不悅,蕭凡的手下,跟趙方的手下,誰優誰劣他還是分得清,當下不滿道,“軍師,蕭凡的人呢?”
話音剛落,軍師勃然大怒,“混賬,老夫管不了迎門梁,連你都管不了是麼?”
三當家看著眼前怒氣勃發的軍師,啞然不語,隻能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