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不一般?”二當家歪著頭,望向神神秘秘的老軍師,一臉的好奇。
老軍師將目光從蕭凡身上退回來,拉著二當家坐在身邊兒休息,拿出麵餅和清水,二人邊吃邊聊。
軍師以手為筆,在地上畫了幾個簡易圖案。
先指了指第一幅說道,“說太深,你可能不懂,我給你簡單地說一說。”
“你且看著第一幅圖。這裡乃是天中,這裡是印堂,此二處至關重要。可大當家這二處都先天不足,乃是徹頭徹尾的英年早逝之相。這種麵相的人,克父克母克上克友,自己也是疾病纏身。”
“但實際情況是,他確實誰都克,大哥都克死了十幾個,可他自己卻每日活蹦亂跳,而且能夠遇難呈祥,豈不怪哉?”
“這是第二幅圖,乃是咱們撤出白虎山之前大當家的氣。頭頂雲如赤鳥,騰空而起,夾日而飛。我當時覺得,大當家沒準能成為救我們逃出升天的關鍵,事實上咱們也確實逃出升天了。”
唐牛兒嗬嗬笑道,“老軍師,你那相麵之術,向來不準的,都看死多少人了。不過你這望氣之術,倒是挺有意思。我聽大哥都誇獎過的,還說我能出將入相。”
軍師聽完,勃然大怒,搶過二當家手裡的餅子,自己吃了兩大口,“我相麵之術,一項很準,那些死掉的,都是我胡說八道的。”
“好好好,一項很準。你都說了,大當家有赤鳥了,咱們跟著他混就是了,你又惆悵什麼呢?”
老軍師聞言,表情又尷尬起來,“我惆悵,是我現在確實開始懷疑我自己的本事了。你不知道,大當家的氣又變了。這一次從當啷山逃出來之後,我便一直觀察,大當家的氣如今更了不得,祥雲如華蓋,成五彩,有龍虎相護,此乃天子氣。”
唐牛兒聞言,瞬間來了精神頭,“天子氣是好事兒啊!說明咱們大當家,能成大事啊。這不恰恰佐證了我能出將入相麼?”
老軍師瞪了他一眼道,“屁的好事,自古以來,登基稱帝者,誰不是有個好出身?就連劉邦都是泗水亭長出身,咱們大當家這出身差太多了。所以我覺得,十有八九是看錯了。”
“就咱們這小泥潭,怎麼可能出真龍天子呢。”
唐牛兒聽著老軍師嘮嘮叨叨,開始自我懷疑,他自己反而相信了幾分。
瞅著蕭凡看了一會兒,覺得眼前這年輕人,氣度沉穩,如山如淵,跟他早些年遠遠眺望過的大人物比起來,都要強許多。
當下,他內心有些恐懼道,“老騙子,你說咱們這般欺負他,將來他真的成了事,會不會找
我們麻煩,就跟那韓信似的,死得不明不白的?”
老軍師本來還在自我懷疑,聽到唐牛兒的話,硬生生的被氣笑了,“不是,牛兒啊,你想屁吃呢!韓信是什麼本事?人家是韓信點兵,多多益善,你是唐牛兒領兵,超過二百,你就頭疼。你沒那個本事,彆硬貼行不行?”
唐牛兒不服道,“韓信不也是從小兵做起來的嗎?我唐牛兒為什麼不行?”
老軍師見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,寬慰道,“你彆急,即便是能成事,知道最後可能會死,但轟轟烈烈的死,跟窩窩囊囊的死,能一樣嗎?”
“再說了,既然知道得罪了他,將來好好補償便是了。”
老軍師小聲說完,扭頭去指點那些埋葬鄉親們的人,還像模像樣地幫著他們做了一場法事。
蕭凡看著老道士在那裝模作樣,看得想笑,耳邊忽然傳來聲音,“夫君,您沒事吧。”
說著,從懷裡掏出一張溫熱的麵餅遞了過來。
蕭凡聞了聞,竟然還有乳香,當下感覺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,“夫人有心了。”
“夫君,剛才我跟著娘親去村子裡麵逛了逛,想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東西。結果走著走著,感覺很是陰森,有點害怕,是不是有鬼啊,這裡的人死得這麼慘。”張玉樓蹲在蕭凡身邊兒,如玉一般的臉頰上,滿是恐懼。
蕭凡將張玉樓簇擁在懷裡,溫聲在耳邊說道,“不用怕,你之所以感覺陰森,是因為村子裡的活物都被殺了,空氣中還彌漫著腐肉味和血腥氣,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。”
張玉樓被蕭凡簇擁著很開心,但見到不遠處很多人都將目光投過來,又羞澀地跑開了。
在村子裡休息了半日,蕭凡起身,領著一幫人開始在村子裡尋寶。
林月娘帶著張玉樓他們在村子裡搜尋物資,給了蕭凡靈感。
官兵公然屠殺百姓,搜尋村子裡的物資,肯定是粗糙的,跟蕭凡他們這種土匪出身的人比起來,差距可就太大了。
在蕭凡的要求下,所有人家院子裡的樹下,茅坑底下,灶膛底下,牲口棚,菜畦全都進行了仔細檢查。
大家起初不是很樂意,尤其是當啷山一行人,覺得蕭凡指定是瘋了。
但是一經仔細搜查,還真的找到了不少東西。